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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李持酒身上的伤多半都已经止了血, 只是有两处格外狠的还是不太妥当。

按照他的情形来说, 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昏迷不醒卧床不起了。

可就算是镇远侯,从宫中出来后, 本该安安分分的去躺着休养, 他偏没事人似的东走西走,又在东淑跟萧宪跟前挺了半天,那身上的伤口有的便绽裂了,流出血来,身上未免有些湿嗒嗒的,很不舒服。

李持酒便解开瞧了瞧, 见血殷到了腹间, 便不耐烦地拿着中衣当帕子擦。

如今两个人相隔咫尺的站着, 东淑瞧见他身上的伤痕, 鼻端也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跟药气交织。

她有些不敢相信,呆看了片刻, 望着那血肉外翻的样子,忙紧紧地闭上双眼。

其实东淑也是担心李持酒出事的, 所以才不顾什么规矩,抛头露面地主动去找萧宪,无非就是怕那内侍司真的是剥皮司,要了他的命去。

可一来她的心神因昨儿在萧家的遭遇而有些恍惚,二来,在镇远侯进门的时候, 东淑见他举止如常,只是脸上有一道疤痕……这对她而言便是阿弥陀佛了。

东淑满心以为,李持酒无恙。

哪里想到这些伤都藏在衣裳底下。

她毕竟是个打小娇养的闺中女子,就算是江雪也从不曾见过这些,一时心肝都颤了起来,脸上也更白了几分。

李持酒就站在她的身前,近的足够能嗅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正有些莫名的心荡神驰,却见她紧闭双眼雪白着脸,隐隐地还有点发抖。

镇远侯一怔,便了然地问:“怎么,吓着你了?”

东淑无法出声,更加不能细看,过了半天,才颤声道:“怎么、怎么会……”

李持酒把里衣的带子稍微系了系:“那种地方自然不是好去的,不是说就算不死也要剥层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