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衾长长的叹了声:“少奶奶这样求人的方式,真是独特,竟像是要强买强卖一样。”
东淑欲言又止,只凝视着他唤道:“李大人。”
这一声,竟是缠绵悱恻,万种情意。
可是李衾明知道,就算万种情意也不是向着他的。
东淑定了定神,暗暗的劝自己不要着急,道:“我曾经对侯爷说,李大人对他有知遇之恩,因为李大人的赏识跟破格提拔,我们才能从云南回到京城,镇远侯府的人,永远都要对李大人心怀感激。”
李衾眼神变化,嘴角微微一动。
东淑正色道:“实不相瞒,曾经因为在岁寒庵里、关于李大人先夫人那些话,我很怕侯爷得罪了大人您,所以曾经规劝过他,但是侯爷却不以为意。那时候他是怎么评价大人的,您想知道吗?”
李衾仍是缄默着,眸色如海。
东淑瞧着这个男人,他的身量挺拔,肩膀宽厚,加上相貌清正,气质沉和,看着是个很能给人安全感的人,不像是李持酒那样锋芒毕露,这样的韬光隐晦内外兼修,正是她所欣赏的。
东淑道:“侯爷那时候说我是妇人之见,他说:‘李大人若是那种偏私狭隘的人,就不会破例召我回京了,他是很公私分明、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物’。”
当然,在这之后还有一句关键的“除非”。
可是如今东淑想要打动李子宁,当然要发挥出“断章取义”的优良作风,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自然不能提半个字儿。
果然,在东淑说完之后,李衾喉头微动……他果然有反应了!
东淑道:“大人对于侯爷有知遇之恩,可侯爷对于大人也是同样的……说句僭越的话,也是暗暗把大人当作知己,甚是敬重的。就算是为了这个,大人也不能弃侯爷于不顾,大人,算是我替侯爷求您。”
她说到最后,便微微屈膝,向着李衾行了一礼。
假如李衾知道镇远侯在那句“惺惺相惜”后面还有一句“精华高论”,此刻他也不至于轻易给东淑打动。
但是本来因为岁寒庵设计太子,选择了牺牲李持酒,这是违背了李衾素日的行事规则……虽然也是他因为听说东淑的遭遇,怒不可遏所下的决定,为了萧东淑他不惜一切,哪怕是太子,哪怕是李持酒,哪怕是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