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停,拭了泪,又道:“那日,她忽然说要游湖,叫船娘弄了船出来,却又不许人船娘跟着,只又让我去取酒要喝……等我回来才发现,船不在岸边了,好不容易另找了一艘过去,才知道……”
她又捂着脸大哭起来。
李衾转述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已经够了。
他调整了一下心绪:“后来,太子把她劫了去,大概是怕她吐露实情,幸而她还命大,没有就死了。”
在李衾说话的时候,萧宪几度想要插嘴都又忍了下来。
只是在听到广恩寺一节……他仍是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往前走到门口,却又停下来。
等到李衾终于停了下来,萧宪的双眼已经泛红。
“这么说,妹妹竟是、想不开故意投水了?”萧宪皱眉。
李衾道:“我不敢说。”
萧宪蓦地转身,瞪了他半晌,才又闭上双眼。
东淑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当然是个八面玲珑心思聪慧的,可天生自有傲骨,若是真的受了屈辱,想不开一怒自尽的话……也是意料之中的。
“杨盤这个畜生!”萧宪咬了咬牙,“他真是、死有余辜。”
李衾不言语。
不惜赌上身家性命,终于成功除去了太子,他却并不觉着痛快。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当初在边塞,狄人惨败的时候,而他满心所想的都是萧东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