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栏杆外照进来,把李持酒的脸映的半边明亮,半边幽暗。
李衾无法忘记,当岁寒庵的门打开,他所看见的那一幕。
对于李持酒在滇南匪寨所做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份奏报他反复看了无数遍,几乎每个细节都知道。
但因不在现场,所以无法目睹,到底是稍微欠缺一点。
如今这岁寒庵内的惨烈情形,却俨然如同滇南匪寨的缩小版。
但比灭掉一百个匪寨还要令人惊心的是,地上的死者之中,赫然正要太子杨盤。
景王杨瑞也是满脸的骇然,先冲过去扶住了倒地的太子殿下,似乎想看他还有没有救。
李衾却盯着面前的李持酒,试图从少年的脸上看出类似恐惧、不安之类的情绪。
但是他失望了。
李持酒欲盖弥彰地掸去手背上一点血渍,很镇定的说道:“有贼人行刺太子,卑职护驾来迟,实在可惜!”
那时候,看着李持酒若无其事的样子,李衾觉着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镇远侯!”他盯着李持酒,“你……”
这个镇远侯难道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儿可以给随便糊弄吗?
但不等他说完,李持酒却走到了景王身后,他俯身看向死去的太子,道:“王爷不要过于悲恸,我们还要为太子殿下报仇呢。”
景王杨瑞猛然回头。
有那么一段怪异的沉默后,景王终于道:“镇远侯说的不错,这些江洋大盗太过猖狂了,居然敢对皇兄下手……我势必要取他们的性命!”
李衾走到景王身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