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衾一笑,将玉佩收入袖中,又道:“镇远侯昨儿出城,急追二十里将那原先逃走的两名江洋大盗击杀,实在辛苦了。”
“为朝廷办差,不辛苦,而且我是李大人保举的人,当然不能落了李大人的面子。”
李衾颔首,又叹道:“皇后娘娘因为太子殿下的事情,悲痛欲绝,如今能够将所有犯案的贼徒尽数缉拿,也算是能够向娘娘有一个交代了。哦,对了,你可记得先前从岁寒庵里救回来的两个太子殿下的心腹之人?”
李持酒道:“当然,他们两人都受了重伤,现在不知如何?”
“嗯,其中一个人昨夜不治身亡了,”李衾盯着他道:“另一个却是命大,你来之前,大理寺传了信出来,说是那人已经苏醒了,且有话要说。”
“是吗?”李持酒诧异似的:“不知他要说什么?”
李衾平静地对上他的眸子:“我正要过去看看,听说宫内也派了人。你要不要一起去?”
大理寺。
内侍司的几个公公最先赶到,负责照看的太医出来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见外头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人到了。
本朝六个部的首脑人物,赫然来了三位,除了兵部尚书李衾外,吏部尚书萧宪赫然在列,除此之外,还有刑部尚书也到了。
刑部陈尚书是皇后的娘家人,这次他来,意义不言而喻。
而在三人身后,才是镇远侯李持酒,他是第一次来大理寺,且走且四处张望,仍是一点儿也不打怵,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
李衾跟萧宪一左一右,陪着陈尚书入内,里头的内侍见了三位,也忙行礼。
太医上前道:“这位曹先生伤在肋下,差一点儿就丧命了,如今也不宜挪动,需要静养才能恢复。虽然如今醒了来,但因为失血过多,身子仍是非常虚弱,各位大人想问话,也要尽量简短,不要说太多,恐怕他又昏厥。”
叮嘱了一阵才进内,陈尚书一马当先到了床边,见那曹先生脸白如纸,衣裳敞开着,腰间的伤给布裹着,血却依旧殷了出来,可见伤的的确严重。
陈尚书环顾左右,却发现身边儿竟只剩下了萧宪跟宫内的几名内侍,李衾却不在跟前儿,镇远侯更是不见踪影。
萧宪见他打量,便道:“陈大人有话快问,我也想听呢。至于李大人……他避嫌,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