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他不仅是握住了伞,而且把东淑的手也连带着一并握住了。

在他掌心的小手绵软娇嫩,微凉而暖,像极了之前那个人的触感。

李衾忍不住用了点力。

就在他几乎无法自控、想要把人顺势一把拉下来、哪怕是将错就错的时候,掌心一动。

是东淑及时把手抽了回去。

他手心里只剩下了竹伞的柄,依稀还有些许余温。

面前的人眼神闪烁,嘴角微抿,像是要说话。

可最终她只是向着李衾点了点头,回身进了车内。

他的眼前再度空空如也。

拉扯的马儿低低嘶鸣了声,已经要去了,李衾却仍站在原地不动。

而就在马车从跟前驶过的时候,李衾瞧见车窗的帘子被掀起了一角,一个声音低低道:“请保重。”

低的听不清楚,像是他的幻觉。

马车很快消失在长街之上,天地间仿佛又只剩下了李衾一人。

雨点打在油纸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李衾缓缓抬头,惊讶地看到有一树紫藤花在眼前绽放。

这是东淑特意从昆明带回来的油纸伞,伞面是素白的,却用泼墨般的技法画出了一株紫藤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