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熠炀，这天是什么日子啊？”叶琢问。

“是傅晟明的结婚纪念日。每年的那个日子，方雨之都会发疯。”傅熠炀就淡淡地说。“有一年她想要勒死我。有一年她给了我一把刀让我杀了她，房间里到处都是血。有一年她把我关在浴室里，她自己在外面醉生梦死了一个星期，她忘了我还在浴室里了。我从前……很怕那一天。”

他的语气太平淡了，就像在讲一个并不精彩的糟糕故事，就像在平铺直叙些别人的往事，就像这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那些过去无论多么地痛苦，他只是这般无动于衷。

叶琢心中酸涩。

傅熠炀这种抽离的姿态，让他觉得难过，可若是傅熠炀真的呈现出痛苦，他也不会好受。

“都过去了，傅熠炀。”他说，“没事了。方雨之已经死了。以后就不用怕的。”

语言在这种时候好单薄啊，可是除了这样说，叶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熠炀看着他，那眼神……有些奇怪，他的眼神有些发亮，就也好像，他在看着些别的什么。

叶琢直觉傅熠炀和从前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就好像是……摆脱了什么，脱胎换骨一样。

傅熠炀从前的眼睛，都是黯淡的，就像一片深海。

现在却是亮的，像……燃烧起来了。

傅熠炀就轻轻地倾身，仿佛在和叶琢分享一个只有他知晓的小秘密，他悄声说：“不是的。方雨之还在。”

“什么……？”

“在旁边。方雨之总是在跟着我。”傅熠炀说。

叶琢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