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也一阵阵刺痛。
深深吸了口气,我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我去叫医生。“
12
原来清砚,也是从那个世界回来的。
还是……他只是梦见了那个世界的故事。
无论是哪个,我都想感谢他对我说的那句话。
“我怎么能忘记你。”
好像另一个世界孤独死去的自己,也没那么凄惨和遗憾了。
13
医生给清砚做检查时,我就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
他还年轻,恢复得比较快,光外表看上去好像只是比从前的他苍白了一些——只是我们都知道,失去腺体后的他,从此以后便再也无法释放出自己独特的信息素,也失去了传宗接代的能力。
即使在未来装上人工腺体。
为了治愈自己紊乱的信息素症状,作出如此之大的牺牲。真的值得吗。
他明明会有更好的选择。
纪清砚现在很虚弱,方才短暂的清醒与说话似乎耗去了他所有的心神——没过多久后又昏睡了过去。医生和护士叮嘱了一些接下来关于饮食卫生方面的要求后便离开了,病房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纪母应该马上就会过来了吧。
我不敢走近,仅仅握紧双手,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清砚。
大脑仍旧一片混乱,仿佛变成了一台卡带的磁带机——那句话……一直如魔咒一般持续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却又在接收过程中出现差错,卡顿延迟,无法顺利地被人消化吸收。
只是那么短短一会儿时间,我竟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也许……会不会,其实是我太想听到那句话了呢。
我还在发呆,突然看到昏睡中的清砚焦躁不安地动了一下。
苍白起皮的嘴唇开启,像是为了佐证什么——
他的唇形是:“关哥。”
14
我又逃了。
大脑机能恢复正常,重新开始运作,思路越来越清晰的同时,前一世的痛苦遗憾突然如山洪爆发,甚至让人难以呼吸——
我一直以为。
我可以放下。
只是。
清砚啊,你怎么能想起来呢。
那样子,前世的一切……显得多么的可笑和无意义。
15
我躲在家里收拾自己的心情,连摄影社团的各种活动都拒了,只为了能一个人好好地静一下。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前世的很多遗憾都如梦境一场。那些伤害依然存在在我的记忆里,那些执念依然根深蒂固,只是既然人生能重来一次,我应该是时候放下了。
包括清砚。
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