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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汩汩不绝的流水声消失了。
手腕上完好无损,就连身体的所有不适……也不见了。
我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认出我现在正在大学的寝室里。
天色灰蒙蒙的,不知是清晨还是傍晚,我头痛欲裂地坐起来,看到床对面的舍友正在游戏战场厮杀。
“……几点了?”喉咙尤其沙哑疼痛,仿佛我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
感觉戴着耳机的舍友也不一定能听到我讲话,我叹口气,翻身下床,找到正在充电的手机。
脚刚踩到地面上时还重心不稳地晃了一下,背撞到了床栏——那一瞬间的闷痛提醒着我,我是真的回到了过去。
而手机上的日期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是……还未和纪清砚在一起的过去。
2
舍友摘下了耳机,转头看我:“关毅,你终于肯起来了啊?要不要点什么吃的?你最近都没怎么吃饭吧。”
如果没有记错,现在是我刚得知纪清砚分化成Alpha后,每天郁郁寡欢,不见天日的一段时光。
我顿了顿:“好啊,你点吧。”
可能我态度太过轻松,舍友反而惊讶地多看了我一会:“你今天心情好像好了不少?前几天吓死我了……”
我说:“我没事。”
当年的大学舍友,曾经和我关系也还不错,只是我和清砚在一起后,我就把生活重心完全放到了清砚身上,而且清砚也莫名对我舍友有敌意,我和舍友到后来来往就愈发少了。
那种怀念的感觉太久没有过,我和他说:“待会……一起打游戏吧。”
粗神经的舍友闻言,也顾不得关照我了,高兴地喊道:“好啊,吃完一起玩游戏!”
3
该来的还是要来。
纪家的电话在后几天如约而至。
我到今天仍然记得电话的内容,纪母淡淡的提醒,清砚因久见不到我的焦急不满,和我的狼狈无措……
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我想,重来一世,我现在唯一能改变的应该是我自己的结局吧。
我还爱着清砚,但我不想让自己活得那么凄惨了。
我接了电话,纪母和我说,清砚想和我通电话。
她如过去一般,轻声地提醒着我,清砚现在是个Alpha了,要我注意分寸。
我平静地回她:“好。”
下一秒,我听到了清砚的声音。
“关、关哥……”
清砚的语气却如我记忆中的不同,声线微微颤抖着,仿佛带着些不敢置信,又好像……找到了他失而复得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