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还沉浸在求婚成功的幸福之中吧。
我食欲不振,拖着步子去房间收拾行李。
其实我的东西不多,可能当初搬进来时,就预料到最终我还是会离开。
那幅蓝色画像一直被我藏在行李箱里,好像只有它的存在,实实在在地提醒着我,我曾被过去的清砚那样爱过。
我细细抚摸了一遍画像上的纹路,想到当初刚拿到画像时的情景。
“先别摸,油画还没干呢。”纪清砚按住我的手,得意洋洋,“关哥,你是不是很喜欢?爱不释手了吧?”
虽然是看着他画的,但最终拿到成品时,我依然惊叹于他能将我勾勒得如此细腻入微。
“我好像尼斯湖水怪。”看着他沾沾自喜的模样,我故意揶揄他——然后在他下一秒露出气鼓鼓的神情前,适时地补了一句:“不过,我真的很喜欢。”
纪清砚笑逐颜开,快速地在我唇上亲了一口:“这才对——嘛!”
时间过得太快了,现在油画早就干了,手指触摸上去时会有类似于墙裂开般的粗糙质感。
右下角是他的签名,龙飞凤舞的纪清砚。
是过去的纪清砚留下的笔迹。
过去的清砚。
我魔怔般盯着那个字迹看了许久,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
每次看到这个画像,就感觉好像……他还在我身边。
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开锁的声音,我一惊,飞快地将画像塞进了衣服最深处,又做贼心虚地站了起来。
啊,纪清砚回来了。
是现在的清砚,回忆与现实重叠,我想起来眼前这个穿衣成熟的Alpha已经在今天正式拥有了他所心爱的未婚夫。
“嗨,清砚。”我咽下喉中徘徊已久的艰涩,和他打招呼。
纪清砚还凝固着开门的动作,表情似乎有点僵硬。
“……关毅,你要走?”他皱着眉问我,向来清朗的嗓音此时略微低沉,好像并不太愉快。
我垂眼看了下收拾差不多的行李箱,好像住了这么久,收拾出来的东西也就这么一箱而已。
我呼出了口气,掩饰性地合上了箱子,平静地开口:“对,我打算搬走了。”
啪嗒。
关门的声音。
他在玄关那又站了一会才开始动作,换鞋的声音很响,仿佛有点焦虑。
“住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走?”他走到我身边,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缓缓道。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不高兴,不高兴的缘由——也许是不舍。
我忍不住抬起头,去观察他的神色。
纪清砚表情果然不虞,甚至居高临下看我的眼神还有点阴鸷,向来弯起的唇角此时紧抿成一条线,滋啦滋啦地生出火花来。
这表情我又觉得以前似乎哪里看到过。
……对了,好像以前纪清砚分化成Alpha后,特意跑来我的寝室找我,也是这样一个表情。
于是对着他这样的表情,我不由自主地顺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喃喃地开口:“你要订婚了。”
我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同时也发现他阴沉沉的表情在下一秒消散——纪清砚微微皱了皱眉,收回了自己不知何时暴涨的盛气凌人的Alpha信息素,露出了困惑和不知所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