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些景点的纪念品,但我居然有点高兴。
我当着他的面边拆包装边问他:“玩得开心吗?”
他的回答比我想象中慢了一拍,似乎发了会呆,才想到回答:“……还好。”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纪清砚垂着眼看着我的手,表情有些沉默,耳朵微微泛红。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气氛还是尴尬的,他可能还是没忘之前的照片事件。
我想了想,于是问道:“你和菲菲还好吗?”
“挺好的。”他这次回得很快,迅速抬起眼扫了我一眼又收回。
毕竟不是专业的演员,听到这话,我还是很难在他面前假装若无其事,只能干涩地笑:“那就好。”
纪清砚说:“……我妈妈也问我,我在想和菲菲求婚的事。”
我一怔。
“应该说,订婚。”他一直没抬头看我,语气里突然带上迷茫,“不知道,总觉得……”
我无法理解他的茫然——兴许是对即将步入婚姻生活的焦虑?毕竟他对菲菲的心意我可都看在眼里,只是这一切比我想象中来得还快。
仿佛被人拿钝刀割肉,文火煎心,我双手发抖,花了很长时间,咽下了满腔苦涩——才想到回复他:“怎么了?”
他皱着眉,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先进屋了。”
……
他的话让我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但他的态度又让我心存一点点点,接近于卑微的希望。
也许,不会那么早?
我现在的心情也很可耻,竟然希望他不要痊愈……这样我就不用亲眼看着他与另一人结为连理。
方才拆了一半的纪念品也没心情继续了,我趴下来随手拨弄了一下其中的一个胸针。
上面居然刻了“HAPPY”的字样。
我来回摩挲了几把,用手指将它弹进了包装堆里。
*
第二天菲菲来了家里做客,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清砚的家庭医生——也是慕菲的哥哥。
纪母没来,似乎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多。
没来对我来说当然最好。
只是慕医生估计也知道一些我和清砚之间的种种——我上一次见到他时,还是出国前那次给清砚抽血。
我其实不敢在知道我和清砚过去的人面前出现,那显得我格外卑微凄惨。更何况……慕医生和我对视时的那一眼太过于悲悯,我呼吸沉重,极快地收回了目光,无声地退到了房里。
清砚还想介绍:“这是菲菲的哥哥,也是我的家庭医生慕医生……关毅?”
我说:“抱歉,我突然想到还有事要忙。”
清砚习惯了我的态度,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说:“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但是他人很好,你们想吃什么……”
慕医生是过来给纪清砚检查身体的,之前他也来过,只是我都“恰好”不在,这次来得比较突然,可能是特意来看看如今,和菲菲单独出行——没有我的情况下,纪清砚的信息素水平怎么样了。
我一直躲在房间里发呆,等过了几个小时,听到有人关门离开后,才打开房门,假装去用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