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绝对不会让他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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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偶尔会来。
我才知道菲菲原来是清砚的家庭医生——那个我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慕医生的亲弟弟。他在本市读医科类大学,专业是护士,偶尔会给慕医生做助手。
听清砚说,他当时醒来前,闻到一股很好闻的信息素。一睁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来给他擦脸的,过来做助手的慕医生的弟弟慕菲。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却对慕菲尤其亲昵,甚至超过纪母和慕医生。
刚好慕菲是omega,慕医生和纪母就默默成全了他们的亲昵,直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
突然想到生物学上有一种行为叫印随行为,类似于动物刚出生时会把见到的第一个会动的生物视作自己的父母,或者自然而然地亲近与喜欢。
而失去记忆后的清砚,会喜欢和照顾慕菲,除了信息素的影响,也有在刚清醒时将他作为依靠和浮木的心态吧。
这很正常,不是吗。
*
菲菲来的时候我经常会躲在自己的房间里。
纪清砚总会很高兴地和我说:“关毅,菲菲来啦。”
又或者我下班回来时,清砚从他房间,又可能是书房里探出一个头,和我说:“菲菲也在。”
我脚步总会控制不住地停顿一下,接着折回自己的房间。
我总在自己的房间里和菲菲打招呼,这样礼貌也有了,面也不需见到。
虽然这其实还是很失礼,但我真的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尽管到现在,我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也彻底接受了他们是一对,清砚已经不是从前的清砚的事实。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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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砚曾困惑地问我说:“你不喜欢菲菲吗?”
我轻描淡写地解释:“那倒没有,只是我觉得alpha和omega之间需要避嫌。”
清砚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没事啊,他每次来的时候我都在。”又上前拍拍我的肩膀,说:“关毅呀,你也应该找个对象了吧。不然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呢。”
我触电一般往后退了一大步。
清砚的双手僵在原地,他不解地转头看我。
我勉强笑了一下,但我知道,那笑容看上去一定很虚伪。
“还有事情要办,我先回房了。”不顾清砚的脸色,我又逃回了房间。
门一关上,我就靠在门口捂住了疯狂跳动的心脏。
——我惧怕他的任何碰触。
在一起的疯狂荒诞甚至糜烂的五年,让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不再是个正常的alpha。
我会因为他而全身燥热,直至今日,我的身体依然渴望着与他结合,即使只是个简单的拥抱。
只是心仍然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