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翰也被雷声惊醒,他出了帐篷,看到江逐流正在往山下观看,连忙问道:“江老弟,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逐流说道:“夜大哥,你来的正好,看样子是黄河发生凌汛了!”
夜哥翰很是惊讶,问道:“江老弟,黄河凌汛是什么东西?”
江逐流没有想到夜哥翰也不知道黄河凌汛。其实想一想也就释然了,夜哥翰是甘州人,甘州距离黄河很远,再加上距离甘州最近的黄河河段是自西向东流,也不具备发生凌汛的条件,夜哥翰不知道凌汛是何物也非常正常。
江逐流没时间为夜哥翰解释什么是凌汛,况且像夜哥翰这种只会打仗的回鹘人,江逐流也很难给他解释清楚。
“夜大哥,你别问这么多了,立刻把全部战士都叫起来,准备好弓箭,等着射杀党项溃兵。”江逐流吩咐道。
“党项溃兵?”夜哥翰更是奇怪,“江老弟,党项人为什么会有溃兵啊?”
江逐流瞪了夜哥翰一眼,厉声道:“夜将军,马上执行命令!”
“是的!江大人,我马上就去!”
夜哥翰吓了一跳,心说我不就是刚睡醒,昏头昏脑的多问了两句吗?用得着对我这么凶吗?直娘贼的!
江逐流率领五千回鹘士兵张弓搭箭,爬在大石和巨木垒成的防御工事上,紧紧盯着山下的党项大营。
山下的轰隆隆雷声越来越响,忽然之间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巨响过后,雷声消失不见,代之以哗哗哗的巨大的水流声。
江逐流大喜,叫了一声:“决堤了!黄河决堤了!”
山脚下的党项大营终于有了动静,只见大营中火光绰绰中不断有人影来回奔走,还有纷杂吵闹的惊呼声和绝望的求救声,这么些声音混合在一起既然奇怪又凄惨,听得山上这些回鹘战士浑身发麻。
折腾了大半夜,折损了两千多人之后,山峰上回鹘人的营寨依然高高矗立在那里。李元昊心中又气又急,身体是又困又乏。他躺在营帐中的虎皮胡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元昊才好不容易睡着了。
忽然,李元昊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喊道:“王子殿下,王子殿下,不好了,黄河决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