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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哥翰见识过江逐流率领五十余骑夜闯党项大营的英勇,也见识过江逐流沉着调度回鹘将士大败党项八万余名来势汹汹的攻城大军时的智计百出,心中本来就佩服江逐流,再加上当了江逐流的副手之后,整日里跟在江逐流的身边,见识了江逐流的为人处世,更是对江逐流心仪非常,最终夜哥翰这个回鹘国的上将军成了江逐流的铁杆拥趸,和江逐流几乎成了形影不离的死党。

除了夜哥翰之外,江逐流从回鹘山寨带出的五十个以班谷浑为首的回鹘勇士俱都和江逐流结成了生死之交。班谷浑等人进了甘州城之后,并没有受到宝国夜落隔的重用,只是被授予一些闲散的小职位。因为江逐流的关系,班谷浑等人和夜哥翰官职相差悬殊,关系却非常融洽,再加之脾性相投,班谷浑等人便与夜哥翰整日厮混在一起,每日没事便找江逐流饮酒。只是因为城内存粮吃紧,最近一段时间班谷浑等人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饮酒作乐了。

这天晚上,回鹘国上将军夜哥翰悄然来到江逐流的居所,面露喜悦之态。

“江老弟,你猜俺过来找你干什么?”夜哥翰不但已经跟江逐流称兄道弟,而且大宋官话也说得比以前流利多了。

江逐流正躺在床上揉着饥肠辘辘地肚子,他虽然贵为大宋朝天使,代回鹘可汗王宝国夜落隔镇守甘州城守职位,但是在饮食待遇上也仅仅比普通回鹘百姓强上那么一点,一天多上三两粮食配额。

见夜哥翰进来,江逐流躺在那里有气无力地调侃道:“干什么?夜老兄笑得这么淫荡,一定是又弄到什么吃的了吧?”

夜哥翰一直没弄明白淫荡这个词的真正意思,问过江逐流几次,江逐流一直告诉他,说他笑得淫荡,就是说他笑得非常英俊洒脱之意。所以夜哥翰一听江逐流夸他笑得淫荡,不由得腰杆又挺直了几分,眼睛也努力地瞪得更大一点。

“嘿嘿,江老弟果然是神机妙算,连我弄到吃的都能猜测得到!”

“什么?你真的弄到了吃食?”江逐流一下子来了精神,扑棱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夜老兄,你快说,弄到了什么吃食?”

“嘿嘿嘿嘿!”夜哥翰笑得越发淫荡,“江老弟,我有个兄弟在王宫任侍卫长,今天中午可汗王陛下有一匹御马在练习骑术的时候忽然失蹄受了重伤,到了下午的时候就死去了。可汗王陛下给了我兄弟两只马腿,我兄弟分给我一只,奶奶的熊,足足有一百多斤呢!”

“啊!马肉!”江逐流嘴里口水立刻流了出来,自从三万多回鹘战俘被救进甘州城以来别说是吃肉,连肉味都很少能闻道。江逐流自问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愿意与广大将士和民众同甘共苦,更何况这些百姓和将士都是回鹘人,干他一个宋人的鸟事?所以一旦夜哥翰或者班谷浑等人弄来什么吃食,江逐流都坦然受之,丝毫没有觉得心中有任何愧疚。此时听说夜哥翰手里有一只百十来斤的大马腿,当然是馋虫大动。

“江老弟,急什么?俺还没有说完呢!”夜哥翰很满意江逐流的表现,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江逐流的床上,对江逐流卖起来关子。

“什么?夜老兄,你是说还有东西吃吗?”江逐流眼睛都绿了,“夜老兄,你快点说出来,别卖关子了,要知道卖关子也会死人的!”

“嘿嘿,江老弟,俺告诉你吧,我那兄弟很够意思。除了给我分了一只马腿之外,还有弄了满满的四大皮囊烈酒。俺偷偷尝了一口,比麦酒的劲道要大多了!”夜哥翰卖足了关子,这才说了出来。

“哈哈,有酒有肉,岂不是要美死人啦?”江逐流大笑道:“夜老兄,这些酒肉现在哪里?”

夜哥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江老弟,小声点。这些东西就在我家里。班谷浑和卡巴尔两个人正在我家里烧烤,等我们赶过去,应该就可以持刀香喷喷黄灿灿的马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