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个回鹘战士楞了半天,忽然间立刻坐席,齐齐地向可汗王宝国夜落隔跪倒,口中叫道:“多谢可汗王赏赐!臣民们愿永远为可汗王效力,即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宝国夜落隔哈哈大笑,双手虚拦,口中叫道:“众勇士快快请起。本可汗王有你们这等骁勇的战士相助,何愁党项大军不退?”
在座的文武大臣纷纷附和着宝国夜落隔,连连说道,宝国夜落隔可汗王得到这五十多个回鹘勇士相助,就如同得到胭脂山雪峰上的圣女的保佑,党项大军的覆灭自然是指日可待。
封赏过班谷浑和一众武士,宝国夜落隔这才转身面对着江逐流。江逐流此时已经吃饱喝足,正心满意足得拿着一方丝巾擦拭着嘴角的饭迹,其形状甚为不雅,丝毫没有一点上朝天使的威仪和做派。
宝国夜落隔自然不会挑剔这么多,大宋天使能来到甘州城,对宝国夜落隔来说就等于多了一道护身符。若是党项人胆敢对大宋天使用强,拘于大宋天朝的面子,大宋朝廷也要对党项人开始用兵。所以此时宝国夜落隔看到江逐流就如同看到一件稀世珍宝,又如何就介意江逐流吃相恶俗?
“江大人,这两仗能取得如此漂亮辉煌的战绩,全靠江大人筹划有功。”宝国夜落隔双手捧在一起,对江逐流施礼道:“江大人,甘州回鹘汗国乃弹丸小国,小王也没有见识过什么大的场面,所以如何酬劳江大人的盖世功劳,小王实在没有什么主意。江大人欲要什么封赏,尽管向小王开口,小王一定会尽力满足江大人的要求。”
江逐流哈哈一笑,连忙拱手对宝国夜落隔说道:“可汗王陛下,你如此之说让江舟实在是羞愧难忍,实在觉得愧对可汗王陛下的谬赞。江舟此时之所以能指挥众多回鹘战士让党项人吃这么大的亏,第一个因素就是班谷浑头人及山寨众武士骁勇善战,党项人不及甚多;第二个因素则是党项将领轻敌冒进,没有充分估计到回鹘战士们的战力和实力,乃至犯下如此巨大的错误。第三个因素则是党项大营中防备松懈,人员不整,才给了我等以可乘之机。最后也是最次要的毫不起眼的因素才是江舟的出谋划策。相比较前面的情况,江舟所出的计谋实在是效力太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宝国夜落隔见江逐流如此谦虚,丝毫没有天朝大臣的架子,心中越发欢喜,口中更是说道:“江大人差矣。小王心意已绝,决心要封赏江大人。江大人既然不好意思开口,那么小王就替江大人做主了!”
语毕,宝国夜落隔吩咐道:“内侍何在?明日一早,带江大人到小王的藏宝库中,让江大人任意挑选,江大人看中什么你们尽管让江大人拿去。”
江逐流还要推辞,却感到张震的脚在席下踩了他的脚面一下。扭头看去,却见张震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江逐流知道张震如此之做必然有缘故,遂不再推辞,拱手笑道:“如此,江舟就多谢可汗王的赏赐了。”
酒宴结束后,可汗王宝国夜落隔让下边的人带着班谷浑以及一众回鹘战士到某个闲置的大臣院子中安歇。江逐流则不用另外安排,跟随老夫子张震回到城内张震的临时居所。
张震的临时住所距离皇宫不远,本是用来安排外地进甘州朝觐可汗王宝国夜落隔的居所,现在则成为张震的专用住所。
张震带着江逐流回到临时居所,一边命令仆人替江逐流收拾房间,一边却带着江逐流,来到后院的偏厅。
“舟儿,此处安全僻静,绝对不会有人过来打扰我们师徒两人说话的。”张震笑着对江逐流说道:“有什么话尽可以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出来,不要顾忌到有什么人会听到。”
江逐流连忙欠身道:“一切都听从师父的吩咐。”
“舟儿,你怎么会出使兴州?又怎么会被党项人追杀?朝廷什么时候派军队过来援救甘州回鹘?”张震开门见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