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全他妈的是废物!”李元昊面色铁青,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
七八名将领垂头丧气地站在李元昊面前,连口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李元昊发飙。
“七八名大将,七八千士兵,竟然阻挡不了一支五六十回鹘人组成的部队?人家五十多个人毫发无损,在大营之内闹腾够了后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我们呢?我们英勇的党项猛将猛士呢?士兵死伤超过三百,战马折损超过五百,帐篷被焚烧无数。连本王子的帅帐都被他们放火焚烧掉了,本王子的帅旗更被他们抢走了!你们说说,我养活你们这些废物将领还有什么用?你们又怎么有脸面站在我的面前?你们好意思站,我都不好意思看了!”
李元昊说话尖酸刻薄之极,面前这几个党项将领脸上青红皂白各种颜色都有,羞愤地无敌自容,连自杀的心思都有了。
“王子殿下,可否容老朽说上两句?”虽然李元昊这话不是骂张元和吴昊两人,但是这两人在一旁听得也挂不住,张元迈出一步,躬身对李元昊说道。
李元昊见张元出列,面色顿时缓和下来,他点头道:“张军师,你尽管说来,本王子洗耳恭听。”
张元道:“王子殿下,首先殿下的帅帐被焚烧,帅旗被夺走,这是老朽的责任,老朽推卸不得,请王子殿下勿要责骂其他将领。”
张元一句话轻轻巧巧就收服了在场几位党项将领的心。在王子殿下雷霆之怒的时候,大家躲避都来不及,谁人还敢主动上前为大家承揽责任啊?看样子,张元军师这个人还真不错,够意思!
李元昊听着张元的话不发一言。
张元继续说道:“老朽也实在没有想到,这些回鹘人竟然会如此大胆,五十多个人就敢闯进我们党项大营。这些回鹘人要么是疯了,要么是得到什么情报了,否则他们不会这样做的。他们这样做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李元昊冷笑一声,道:“张军师,问题是回鹘人没有自杀,他们在我党项大营了任意驰骋来驰骋去,最后却完好无损地冲过大营,往甘州城去了。”
张元听了李元昊的讽刺,却不生气,依旧以不慌不忙的语调说道:“王子殿下,所以,我宁愿相信这些回鹘人一定是得到什么情报了,所以才能准备这么充分。趁我党项大营空虚的时候发动袭击,让我们军在辨不清虚实的情况下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因此得了些便宜。”
原来,李元昊一共率领了八万大军来围困甘州城,因为对甘州城久攻不下,李元昊就听从了张元的建议,将大部分党项大军派遣出去清剿甘州回鹘分散在草原和山谷中的部落,而整个党项大营中只留下不到两万人。以两万人围困甘州这么大一座城池,显然力量非常薄弱。好在张元布置下疑兵之计,让派出去清剿回鹘人的大军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离开营地,而留在营地里的人则尽做虚张声势之态,摆出的阵势让人看了仿佛有十万大军的样子。
虽然摆出了疑兵之计,张元却仍不敢冒险,他把留下的两万人中的八千多精锐士兵都集中在李元昊的帅字大营,其余一万人则零散地分布在绵延十里长的兵营中。这样即使甘州城内的回鹘军队对李元昊的帅字大营发动进攻,这八千士兵至少可以保证李元昊的安全无忧。
按照张元的计划,一旦回鹘军队对党项其他大营发动进攻,则采用弃字诀,留守的党项士兵不要恋战,直接放弃大营就可以了。如果回鹘军队来进攻李元昊的帅营,那么则要采用守字诀,严防死守,不贸然出击,首先保证王子殿下的安全。
当江逐流和班谷浑率领回鹘战士冲击李元昊的帅营时,张元首先想到的就是回鹘人已经洞察了他的疑兵之计,趁帅营兵力空虚,前来劫营,目标就是李元昊王子。所以张元首先就要命令帅营里的李元昊的精锐亲兵要原地驻守,不要贸然出击,以免中了回鹘人的诱敌之计。也正因为如此,江逐流和班谷浑才能率领五十多个回鹘战士火烧李元昊的帅营,还夺走了李元昊的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