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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沉默间,阿布杜轻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进来。他快步走到山遇惟亮面前,附在山遇惟亮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山遇惟亮脸色一变,对江逐流说道:“江先生,西平王府有人过来观看国师与先生之算学题目之比试。看来惟亮必须回避一下。今日之会就到此为止,先生在兴州其间,惟亮会派人和先生联络的。”

江逐流连忙拱手道:“山遇将军快些去吧!”

山遇惟亮通过小门匆匆离去。

阿布杜拿出几张羊皮纸,上面列满了算学题,放在书案之上。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逐流连忙来到羊皮纸前,指着一道算学题目高声笑道:“阿布杜大师,你且看本使的解法有什么问题?”

“江先生,你这种解法太过简略,能否详细为阿布杜讲述一下?”

阿布杜亦大声说道,拿起一支鹅毛笔塞到江逐流手中。

江逐流蘸了墨水,刚在羊皮纸上列了一个算式,就听见房门一响,几个党项人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他们见阿布杜和江逐流争得面红耳赤,不由得面露微笑。

为首一个中年党项人微微扎一弓步,双手从大腿两侧向上提到腰部之后划一弧形,在胸前抱拳低头,然后双手沿胸部向上放在双颊之上:“国师大人,还没有和天使比试完毕吗?”

这个党项人名叫乞里骨,乃是西平王麾下野狐卫头领,专门负责替李德明监视兴州城内党项大臣及将领。

阿布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不悦地叫道:“本座在与江先生在比试算学题目解法,你们贸然进来干扰了本座的思路。若是本座这次再败于江先生的手下,你们必须到王爷面前承担责任!”

虽然阿布杜在西平王李德明心目中位置大减,亦非乞里骨敢随便得罪的人,尤其是这涉及到党项人和宋人脸面之争的比试,若是阿布杜败了把责任推到乞里骨身上,王爷李德明一旦不喜乞里骨不就糟糕之极?

乞里骨深悔自己之莽撞。国师阿布杜当日就是在大宋败于这个宋朝使臣手下才在西平王眼中地位一路千丈,说起来宋朝使臣江逐流是国师阿布杜的仇人,国师见了他只会想到报仇雪耻,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异动呢?再看看国师面红耳赤的样子,当然是和宋使江逐流比试到关键时刻,自己这么一来,当真是打断了国师的思路呢!

想到这里,乞里骨忙再次向阿布杜行了党项最尊贵的大礼,然后讨好道:“国师,乞里骨听闻国师单独和宋人相处,怕宋人对国师不利。乞里骨十分担心国师之安危,一时性急之下才闯了进来。”

阿布杜仰天大笑:“怕宋人对我不利?野狐卫,城是兴州城,府是国师府,人是党项人,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全占了,还要怕宋人对本座不利,岂不是让宋人笑我兴州城无人也?”

“再者说来,”阿布杜一挺他的高大身材,指着江逐流说道:“以天使大人文弱之躯即使打算对本座不利,又能把本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