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传过的消息固然重要,不过江逐流还是没有弄明白为何刘太后会选中他前往兴州,难道说因为和他曾占西平王处那个番邦和尚阿布杜的上风有关么?
江逐流正在胡乱琢磨,门外有衙役急匆匆地奔了过来:“启禀县丞大人,河南府通判王曾王大人到了县衙门,要见大人。”
“王曾?他来找我作甚?一定是与我出使兴州有关吧?”江逐流收起绢书,告别春娘,匆匆赶回县衙。
“下官江舟,见过通判大人!”
“呵呵,老夫来得鲁莽,打扰了江大人的雅兴了!”王曾语带双关的说道。
江逐流知道王曾对他在如此紧要的关头还去风月场所感到不满,他也懒得辩解。反正他一心想推掉太后对他的任命,这个关头去春风楼厮混,正好显得他真的无意于那个狗屁的宣德郎。
“通判大人,这般说来真是愧煞江舟了。什么鲁莽不鲁莽的?当日若非通判大人举荐,下官如何能进得伊洛书院读书?又如何能有机会进得京师,得万岁之垂青,获八品县丞之职?论起来,通判大人在江舟心目中实乃等同于座师。只是万岁已经收江舟为门生,下官实在不便于在通判大人面前持弟子之礼。”江逐流抱拳说道:“但是无论什么时候通判大人光临荥阳,江舟必随传随到,至于风月场所,应酬而已,何必当真。”
王曾见江逐流语气恭敬,这才收起微笑,板起面孔——对于自己人,王曾一向是喜欢板起面孔的——严肃地说道:“江舟,你可知道老夫为何过来找你?”
江逐流道:“通判大人当为太后令江舟出使兴州而来。”
王曾点点头道:“不错,老夫的确是为此事而来,但是却不是来传达太后的懿旨。”
江逐流暗道这一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且不说传达懿旨的黄门官刚刚离去,若是王大人是奉旨前来,早就宣读圣旨了,还用在这里和我客套?
“老夫方才与郭主簿闲聊,知晓你上午拒不领受太后诏书,不愿意担任宣德郎前往兴州?”
“正是如此!”江逐流回答道。
王曾道:“这又是为何?”
江逐流答道:“不是为何,只是不想而已。下官宁可关起门来在荥阳当我这八品县丞,也不愿意升为那个什么六品宣德郎。谁知道太后老人家以后会不会又有什么看下官不高兴,把我重新贬谪来荥阳当县丞呢?”
“原来江舟你是负气啊!”王曾抚髯道,“老夫本来还以为你看出了这次出使兴州非你不可,所以借故要挟朝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