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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连忙站起身来道:“下官江舟,见过邢大人!”

承事郎是正七品,而司天监少监是正五品,江逐流理当先行礼。

“呵呵,江承事郎客气了!”邢中和笑吟吟地说道,“当日江承事郎在朝堂之上一挫番僧阿布杜的锐气,威名遍布大宋境内。惜乎邢某在雷州观测星相,未能亲眼目睹江承事郎的风采。今日邢某一见江承事郎,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这一番话明明是夸,可是江逐流却总是能感受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弦外之音。

“惭愧,江舟只是一时侥幸,让邢大人见笑了。”

“真是英雄惜英雄啊!”丁谓在一旁笑道:“邢少监,今日是为江承事郎接风,大家随意而坐。”

所谓随意而坐,就是说不必按照官品的高低,今日江逐流都要做在主宾的位置上。

江逐流身旁一名官员连忙起身,挪动到席尾,为邢中和让出了座位。

雷允恭待邢中和坐定,尖声笑道:“邢少监,今日你得见仰慕已久的江承事郎,可千万别错过向江承事郎讨教的机会。”

邢中和低头回答道:“都监大人,卑职省得。”

丁谓哈哈一笑,道:“雷都监,闲话少叙,我们开筵吧!”

随着丁谓的手势,长庆楼的掌柜一声响亮的吆喝,楼下精心准备的菜品立刻流水一般送了上来,为江逐流的接风筵席正是开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见丁谓吃喝的差不多了,雷允恭忽然间放下筷子,对江逐流说道:“江承事郎,你精通术数,而洒家对术数却一窍不通。哪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洒家这种一窍不通的人也能学会你术数的神奇啊。”

江逐流本来等着邢中和向他发难,没有想到却是从雷允恭开始。江逐流拿眼睛望向丁谓,想探寻一下丁谓的意思。没有想到丁谓却拿起手中的酒杯,兴致勃勃地端详起来,根本没有理会江逐流的目光。

丁谓不想亮明态度。但是对江逐流来说,丁谓不想亮明态度也是一种态度。说明他至少不反对江逐流对雷允恭的挑衅做出回应。否则他一定会出言制止,而不是现在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