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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允恭年纪有五十多岁,一张白胖的大脸,脖子上的肥肉累累惴惴地堆了起来,比下巴还高,看着仿佛长了三个下巴一般,他大刺刺地受了江逐流一礼,尖声笑道:“洒家早就听丁相说过江承事郎是个术数奇才。这次到洒家麾下,江承事郎一定要好好发挥你的本事,尽心尽力襄助洒家修好皇陵,勿要让洒家失望!”

江逐流躬身道:“请都监大人放心,下官自当尽力为朝廷效力!”

江逐流不说为都监大人效力,而是说为朝廷效力,其中区别雷允恭如何听不出来?可是江逐流也不怕雷允恭听出来。他迫不得已在丁谓面前委曲求全已经够了,让他再在雷允恭一个宦官宣誓效忠,这种无耻之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雷允恭面子当即就挂不住了,他冷哼了一声道:“江承事郎,你可千万记住今日之言。这修缮皇陵可不比平常事务,你务必要尽心尽力,休要出了差错。”

“呵呵,雷大人,你放心好了,以后和江承事郎有的是亲热机会。”丁谓老奸巨猾,他连忙捻着山羊胡笑打圆场道,“来来,现在你我且为江承事郎引见衙门中其他官员。”

山陵使司衙门中其他大小官员早已经侯在门外,听了丁谓之命,依次走了进来,和江逐流互相拜见。这些官员一边和江逐流互相见礼一边琢磨,这个江逐流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能让丁相亲自过来为他引见。别的地方不敢说,在山陵使司衙门中,这种殊荣可是别人都从未享用过啊。

一众官员都引见过后,丁谓高声说道:“以后山陵使衙门中,都监大人在时,以都监大人之命是从。都监大人不在时,则以江承事郎之命是从,尔等可曾明白?”

“卑职等俱都明白!”所有官员齐齐躬身回答。

“好!”丁谓满意地大笑起来,“今日是江承事郎到任的第一天,也是年节的后第一天,本相特意在长庆楼备下酒宴,为江承事郎接风洗尘!”

※※※

丁谓亲热地携着江逐流的手,带着雷允恭以及山陵使司衙门一众官员大摇大摆地从闹市中经过,直奔长庆楼而去。

丁谓是权倾天下的大宋宰相,在汴梁何人不识?他拉着江逐流从闹市中一过,让江逐流顿时也成了炙手可热的明星人物。

“丁相爷拉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不知道啊。瞧他年龄不过二十出头,如何能得丁相爷如此青眼想看呢?”

“能入丁相爷法眼的都不是寻常人物,看来此子以后必定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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