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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依言来到右首的座位上垂手坐下,口中说道:“不知校理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范仲淹冷冷一笑道:“还是不来恭祝承事郎大人高升吗?承事郎既然攀上丁谓宰相的高枝,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范某提前来走一下路子,巴望承事郎大人高升之后,提携一下范某啊!”

江逐流心中一震,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敢情在范仲淹看来,他是主动要到丁谓手下担任承事郎一职啊。既然范仲淹这样想,那么帝党中一定还有其他人也做如是想。

江逐流苦笑几声,抱拳说道:“校理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江舟对如何升任承事郎一职还是云里雾里弄不清楚,本欲找校理大人指点迷津,没有想到,校理大人倒先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范仲淹面色这才一缓,口中诧异道:“如此说来,就任山陵使承事郎一职,与逐流贤弟无干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下马威

江逐流又苦笑了几声,道:“校理大人,江舟身处荥阳,正欲做一番事业,太后忽降懿旨,把江舟调离荥阳,这在江舟内心来说,实不啻于晴天霹雳,至于说与江舟有所干系,更是天大的冤枉!”

范仲淹点了点头,缓缓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仲淹错怪贤弟了。”

说道这里,范仲淹蓦地起身,冲江逐流躬身一拜:“江贤弟,愚兄方才鲁莽,望贤弟莫怪。”

江逐流慌忙扶住范仲淹道:“范大哥,这是哪里话来?你我兄弟之间,何来错怪之说。”

两人手掌相握,心中芥蒂顿时去了。

又分左右坐下,江逐流这才开言问道:“范大哥,这次调任山陵使承事郎,小弟身处荥阳小县,远离京畿,消息闭塞,不知道有情可原。可是大哥身处朝堂之上,日日与皇上相见,难道也不曾听闻一丝内情吗?为何会错认此事与小弟有所干系啊?”

范仲淹摇头长叹,语气沉重道:“逐流贤弟,你不知道,这十余日内,汴京风云激变,朝堂已非昔日之朝堂了。”

江逐流心觉不妙,连忙拱手说道:“还请范大哥以教我。”

范仲淹站起身来,踱了两步,面色黯然道:“十余日前,鲁相忽然病倒,卧床不起,不能上朝,现在朝堂之上能话事者,皆丁谓党人,即使枢密使钱惟演,也要避之三分。”

江逐流心中一沉,鲁宗道乃帝党中权位最高之人。帝党势力到现在还能与丁党和太后党苦苦支撑,全赖鲁宗道之功劳,现在鲁宗道卧床不起,那么朝堂之上,不尽是丁党和太后党的天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