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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当时的审案程序江逐流也基本上知道个大概。若是百姓有冤屈,先赴该管州县衙门击鼓告状,值班衙役先问明事由、案情轻重、有无词状。若无呈状,则带告状的百姓去找代书帮写,这代书好比是后世的律师一样,需要经过官府同意并在官府备案之人才能担任。代书替告状的百姓写好状纸后,由值班衙役将状纸呈知县或者县丞过目,决定准讼日期、交县尉办理有关审案事宜,出差票传唤原被告及干连佐证到案。

如遇命盗等紧急案件,值班衙役要立即禀报知县或者县丞出签派人究查。如遇案情重大,将情况回明本县主官,本县主官将立即坐堂单方问供,各房吏役伺侯,刑房迅速出票派差役查拿究办。

若属细微小事,当事人动辄击鼓喊冤,本县主官即行升堂,动用刑罚责惩击鼓人,以严肃法堂,抑止小民随意兴讼起诉的刁风恶习再次发生。

方魁和方磊属于有功名在身,到县衙门打官司享有特权。可是今天江逐流看着公堂下跪着的二三十号人,个个都是平民百姓的装束,不像是有功名在身,他们这样冒然闯上公堂,就不怕县太爷的板子侍候吗?

想到这里,江逐流又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之人,你们所为何来?”

跪在下面的人互相看了看,一个胆子大的人抬头说道:“禀告大人,草民是过来打官司来的。”

“对,我们都是打官司来的。”

见有人带头,其余的人纷纷跟着说了起来。

“打官司,好啊!”江逐流点头笑道:“你们可否知道,未经本县传唤私自闯上公堂的首先就要挨一顿板子?”

公堂两边的衙役又齐声喊威武,这次就整齐了很多。

行刑手的巴掌也痒痒起来,他们在一旁摩拳擦掌,已经两年多没抡过杀威棒了,今天终于有机会使用一下,煞煞这帮刁民的威风!

“禀大人,草民们愿意受这二十下板子,只求大人再打过板子之后为草民做主审理官司即可!”

公堂下的人们一边磕头,一边齐声回答。

江逐流心道,这可就奇怪了,怎么还有人跑过来求自己打他板子的?而且还不止一个。难道说这二三十个人都患了失心疯不成?不行,其中必有缘故,我要问问清楚。

“呵呵,”江逐流笑了起来,和刚才大拍惊堂木的威严判若两人,“那你等之中谁人可以告诉本县,为什么要挨一顿板子也要求本县给你断官司呢?为何不按照正常的程序,等本官确定了审案日期,派公差到家里传唤你等?”

公堂之下静了半天,大家互相看着都无人敢说话。过了半日,一个年轻人见江逐流面带微笑,方自壮着胆子说道:“大人,是,是因为小民们听说,大人两个月后就会离开荥阳县。我的诉状已经交上一年多了,都没有官员审理,若是不能赶在这两个月内审理,等大人离开荥阳后,我不知道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小民思量着,即使吃上一顿板子,也要赶在大人离开荥阳前把官司给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