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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经过大成门进入文庙,正了正衣冠,装模作样地拜祭了一下孔子,然后穿过大殿,来到后面伊洛书院的主体部分。

伊洛书院里面到处都是书生打扮的人,想来都是和江逐流一样来报到的。

江逐流拉住一个小厮,询问鲁教授鲁退之在何处办公。

那小厮言道,鲁退之教授中午出门尚未回转。

江逐流又问,书院学籍注册在什么地方。

那小厮把他带到一座偏厅前,着他在这里等候,到时候会有人喊他的名字。

偏厅前到处都是书生模样的人,只是年龄相差甚大。有的已经是六十多岁的白发老翁,有的却是十一二岁的孩童。江逐流暗自喟叹,六十多岁的年龄正是在家颐养天年的时候,却来书院里受苦,看来名利二字害人不浅啊。

不时有人到偏厅前喊人的名字,被喊到的人便欢天喜地的进入偏厅。那些没有被喊道名字的人就愤愤不平起来,明明都是一起中了州试金榜的,为何他能先进去注册学籍,而我等要在外面苦候?

在外面等候的人多数都相互认识。江逐流见他们互相拱手作揖寒暄招呼,想来这些州试中榜的骄子们在发榜当日都换过拜帖叙过年伦,年兄年弟的甚是亲热。

相形之下,江逐流就形单影只,他没有什么年兄年弟,手中只有一封举荐信。

“老弟!”

忽然间一只肥硕的大手拍在江逐流身上,江逐流扭身一看,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白胖子。江逐流看着他的模样就想笑,能把秀才袍穿出杀猪佬的效果,这位仁兄也真是人才啊!

那白胖子压低声音说道:“老弟,你这个陪堂生花了多少银子捐来的?”

王曾在兴办洛阳府学时,因为官府经费有限,特别对官宦商贾人家子弟实行了陪堂生制度,规定一年交二百两白银,就可以到府学陪堂,这类似于后世的旁听生制度。

这位老兄就是花了老爹花了白银为他捐来的陪堂生,来到府学里看那些酸秀才扎在一堆儿叙旧,偏偏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不由得郁闷异常。这时候发现江逐流孤苦伶仃地站在人群之外,不由得心中一喜,可算找到组织了。原来花钱捐陪堂生的不止我老爹一人啊。

江逐流摇头一笑,“花钱?我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