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与皇上的交情,并不下与子房。这情诸位都求不来,子房再去唠叨,便是自找没趣。”琴声一止,张良淡淡地说道。

“皇上最听先生之言。想当初攻入咸阳秦宫,皇上欲在宫内安歇,是先生一句话让皇上醒悟。先生若去求情,皇上定能赦免丞相。”夏侯婴恭谨地说道。

张良向夏侯婴一望,笑问:“滕公以为,皇上为何要治丞相之罪?”

“上林苑乃皇室私地。丞相提议将上林苑分给百姓,皇上生气也。”夏侯婴呆头呆脑地答道。

张良微笑着摇摇头。

“丞相贱价强买民田民宅,以权谋私,皇上欲惩戒他。”王吸惴惴言道。

张良还是摇头,笑而不语。

樊哙喉咙里咕噜一声,忍不住道:“留侯,你到底要说什么?别这么绕来绕去,再绕下去俺可要急疯了。”

张良纤指在琴弦上一划,琴声又起,叹道:“与尔等作谈,如对牛弹琴耳。诸位去吧,休要扰了子房清修。”

见张良下了逐客令,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只好告别而去。

张良这对牛弹琴之言传到朝中众位大臣耳中,一个个愤愤然。

“丞相身陷囹圄,留侯不仅不去救他,反说这等风凉话!”“我看留侯是在骊山清修久了,完全忘了丞相与他昔日的交情!”“他将吾等比喻成一帮蠢牛,简直是气煞吾也!”

留侯忍见丞相锒铛入狱不去相救这事在长安城中迅速传开。

※※※

萧何依然还在狱中受苦。张良的琴声依然在谷中飘扬。

这时还在清晨,游人并未上山。空空的石瓮谷中,伴随着张良那悠扬的琴声,只有她身边的一位女婢,与那瀑布哗哗,流水淙淙。

忽然在那倾溅而下的瀑布声中,传来了三声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