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下,风在吹。张良身上披了一件白氅。虽然树枝虬密能挡住飞雪,那白氅上依然落下了一层厚厚的雪花,也不知她在树下站了多久。皑皑白雪与她身上的白氅,那俊俏的玉脸交相辉映,宛如童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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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咳嗽,张良猛一抬眼,见韩淮楚出现在她面前。

“原来是你。信郎啊,这般冷天,你还不忘来看小妹么?”张良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这话我要问你,这般大雪天,你不在屋内避寒,却呆呆地站在这里作甚?”韩淮楚反问道。

“呀,原来已到午时。我居然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张良仿佛被惊醒,连连跺着那被雪水冻得僵硬的莲足。

韩淮楚走过去,将她背心一按。一股暖流从张良后背直贯而下,顿时张良靴上冒出腾腾的热汽,一阵温暖洋溢在她心头。

张良转过头,向正在给她发功的韩淮楚嫣然一笑:“够了,够了。小妹已不觉寒冷,别再浪费你的功力。信郎,你今日拜了老母么?”

韩淮楚摇头道:“为兄拜那骊山老母三年,也不见仙人现身。这些时日,早就懒得去拜了。”

“你不坚持去烧香许愿,如何能显出你的虔诚?项姑娘还在蒙受心智被迷的痛苦,仙人有知,见你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算想救她也不救了。”张良数落道。

张良一提起项追,韩淮楚心中一噤,说道:“良妹说得是。待会为兄就去敬香。”

他这话说完,将手向那大石一指,问道:“这石头有什么好看的,你竟在这里呆呆地望了它一个时辰?”

“这不是寻常的大石,而是二郎真君称骊山的秤锤石。小妹每日都要来此望它几眼,不料今日看得久了。”张良笑道。

韩淮楚闻言顿时一呆。

这块石头竟然是二郎神称骊山重量的秤锤石,多半是世人的传说。

一块传说中的大石,像寻常游客一般欣赏一下也就罢了,而张良居然天天来看。

这只能说张良慕仙之心更坚,就算那传说中仙人留下的一点仙迹,也将她深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