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齐汉互为敌国,那齐国也在招兵买马,齐人要吃行伍饭怎会投到汉军这里来?就算不是奸细,也要当奸细看待了。

于是便有人秘密盯那些可疑人的梢。这一盯果然就盯出了结果。那傅宽营中一个新兵隔三岔五都会借故溜到营外在一株老槐树下“散步”,而他散步之后树桩之下就会留下一帧黄帛。过不多时就会有一人鬼鬼祟祟摸到那老槐树下取走那黄帛,绑在一只信鸽腿上送走。

韩淮楚知道之后,只叫继续盯梢默不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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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有齐国使者前来,带来了郦食其的一封书信。大意是齐王已降,请大将军撤了边境布成的大军。

原来那郦食其去了临淄,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说那齐王田广,云齐楚三世之仇,大王岂能与楚为盟而仇汉,忘了先君之死乎?项王迁杀义帝,并吞诸侯之地,已是天下公敌,对你齐国早就虎视眈眈,只是无暇东顾,这才假意与大王言和。待到楚汉胜负一决就要挥师东进,灭亡你齐国。大王想独善其身恐不可得也。与其如此,不如降汉攻灭暴楚,瓜分他西楚江山。

那田广之父田荣死在项羽之手,杀父之仇田广怎会忘怀。郦食其之言句句在理,当场就打动了田广的心,动了降汉之心。

但降不降汉,还要那总管军政的叔父田横说了算。田广便拿眼色看着田横。

老成的田横说道:“我家大王非惧怕你汉军犯境,然我齐国素为礼仪之邦。若据城一战,免不了生灵涂炭,百姓蒙难。况我王兄丧于项王之手,与楚三世有仇,岂能从于其下。若郦公能休书一封,约制韩信来犯,齐即归附汉王。”

郦食其拍着胸脯满口说道:“老朽奉王命而来,齐既归附,安能兵戎相见。”当即写下一封书信,托齐国使者送到巨鹿。

历史书言之凿凿,郦食其能说动齐王早在韩淮楚意料之中。

韩淮楚便盛宴款待那齐使,对他说道:“郦大夫既说降齐国,本帅复有何求?今春日将至,而陇上只有妇孺老人,正可遣将士回归乡里以助春耕。待春耕过后,与你家大王再相约共灭暴楚。”

那齐使见韩淮楚答应得爽快,得了韩淮楚回书,便欣然返回齐都临淄向田广复命。

田广阅信大喜,对郦食其说道:“先生果然言之有信。”便要撤去那历下重兵。

田横还是十分谨慎,说道:“那韩信狡计多端,提防有诈。先不忙撤军,且看汉军动静再说。”着人去巨鹿境内打探。

打探的结果是汉军果然撤了布在边境的大军,各营士卒皆归返故乡助乡里播种插秧,巨鹿城只有两万汉军。

一年之季在于春。汉国要抓紧耕种插秧,齐国同样也需要。只是为防汉军入侵,大量的壮丁都征召入伍。如今两国关系和解,正好派士兵们去田间助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