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淮楚看也不看那已是废物一个的赵歇,直扑树下。

“三师兄一何如此狼狈。”韩淮楚动手去解李左车身上绳索。

李左车将身一扭,昂首道:“师弟要杀便杀,何必如此?”

韩淮楚失笑道:“师弟的本事是三师兄教的,三师兄对韩信有教诲之恩,如何能对师兄下手。”说罢解下李左车绳索,呼一声:“来人,为广武君备马,送回府上。”

便有小卒牵来马匹。韩淮楚亲自挽缰,请李左车上马。

“仓啷”一声,李左车拔剑便要自刎。韩淮楚早防到这一手,挥袖一拂,将李左车手中剑震落在地。

“亡国之辱,何当以堪!师弟何必阻我自尽?”李左车此刻死志已萌,闭目说道。

韩淮楚笑道:“师兄从师傅那学得一生才学,尚未展露锋芒这便死去,后世之人无人知道有个广武君也。”

就这一句简短的话,让李左车那古井不波的心中起了一丝波澜,脸上肌肉颤动了一下。

韩淮楚早看在眼中,趁热打铁道:“三师兄大智之人。如今天下纷争正有用武之地,何苦为这即将如昙花一现的赵国殉葬?”

李左车显然已经意动,睁眼看了那赵歇一眼,却一言不发。

韩淮楚微微一笑,背着手对那押解陈余的灌婴做了个斩杀的动作。那灌婴哪会不明白,拧着赵歇的头就一剑咔嚓。

那赵歇活着李左车还有一线希望,如今这希望被韩淮楚掐死,按说他与赵歇君臣一场该当恸哭流涕,却只见他也只是叹息了一声,对韩淮楚说道:“赵王一镇诸侯,请师弟以王礼厚葬。”

韩淮楚笑道:“三师兄之言,师弟敢不从命。”

李左车这才上马,随韩淮楚同回襄国。

到了城中,只见兵荒马乱到处是汉军在抓捕反抗的赵国臣民。韩淮楚对李左车道:“想必师兄心中记挂府上亲眷,且先回尊府。师弟我还有军务处理,他日到府上亲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