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波涛,大河阻路,赵军这些残兵败将偏偏找不到舟楫渡河。只听身后马蹄声响,烟沙茫茫。却是汉军大军追来。赵军惊惧不堪,多向四下里逃亡,那陈余身边只剩下一千死士。

那陈余只道一声苦也,仰天大呼:“莫非老天今日要绝我陈余乎!”

只听水声淙淙,一艄公驾一独木舟而来,在江上高呼道:“大将军休慌,小民来渡你过河!”

将士们齐道:“如今有了船只,大将军快请渡河,收聚兵马,保我大赵江山!”

二十万大军都打得没了,这赵国哪还有兵马可以收聚挡住汉军兵锋?二十万赵军依靠井陉之险,居然挡不住三万汉军的入侵,心高气傲的陈余还有什么脸在这弱肉强食的战争年代混下去?陈余苦笑一声,说道:“本帅如今病入膏肓,只是废人一个。今日战死在此,也是吾之劫数。这小船载不了几人,这机会还是让给他人吧。”众人苦劝他只是不听。

过不多久,汉军大将张耳,傅宽领军追至,欺赵军兵少有无盾牌护身,只把赵军团团围住,准备用箭射杀。

那陈余大喊一声:“这世上何出一个韩信,叫吾辈皆黯然无光乎!”跨上白龙马,单人独骑就向汉军阵势冲来。

这哪里是来冲锋陷阵,只是来寻死。那张耳一声令下,汉军乱箭齐发,陈余死于万箭攒心。

泜水悠悠,经两千年沧桑岁月,现在几乎已经干涸。只留下清代诗人陈维崧的一首《念奴娇》,供后人追忆那当年飞箭夺魂的战争场面:

雄关上郡,看城根削铁,土花埋镞。

十月悲风如箭叫,此地人称钜鹿。

白浪轰豗,黄沙苍莽,霜蚀田夫屋。

车中新妇,任嘲髀里生肉。

太息张耳陈余,当年刎颈,末路相倾覆。

长笑何须论旧事,汦水依然微绿。

欲倩燕姬,低弹赵瑟,一醉生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