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大笑道:“大将军妙计一出,管叫那老章鱼死无葬身之地。”

忽有一将摇头道:“大将军水攻之计虽说简单,但水攻之前必须大举迁民,还须掐准时机,确定河水会涨。不知这渭河之水,何时能涨?”

说话之人,一副瓦刀脸,眼眶凹陷却有神,却是一位偏将。

有头脑!韩淮楚有意多看了那将几眼,问道:“将军何人?”那偏将折腰道:“末将陈豨。”

韩淮楚一听陈豨二字,下意识心中起了一丝微妙的波澜。

“史书上说韩信之死皆因勾结陈豨叛乱而起,原来那陈豨便是此厮!”

那陈豨也是老革命一个,在那次秦将章平南下攻打楚都盱眙,沛公刘邦趁机扩军之时投到刘邦麾下。只是因格子比不上沛县老臣,又战功平平,至今只做了樊哙帐下一员偏将。

一直以来韩淮楚想到在长乐宫中自己将死于吕雉之手就心中发怵,但同时也想不明白以自己的性格为何会勾结那陈豨作乱给了老处女一个借口。待那韩信穿越时空归来,韩淮楚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勾结陈豨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居心叵测的韩信。

今日这陈豨就站在自己面前,如何去处理这与韩信之死有莫大关联的人物呢?

“既然历史是如此演变,小生还是顺其自然。那韩信要阴谋叛乱自己寻死,就让他去领受老处女的那把竹签好了。”

韩淮楚想到此节,面露微笑道:“将军所言甚是。本帅正欲去渭水上游巡视,看看何时河水能涨。”

陈豨说道:“大将军既定下这水攻之计,无论那河水涨不涨得起来,我军当砍伐竹子扎起竹筏以备战时之需。”

韩淮楚颔首道:“未雨绸缪,正该如此。这砍竹扎筏之事就委托将军去办吧。务必十日之内,扎起五百艘竹筏,训练水战,将军可能做到?”

陈豨腰杆一挺,高声称喏。

※※※

帐中韩淮楚述说汉军关东征战势如破竹之事,听得众将皆是振奋,不知不觉已到傍晚。樊哙正准备呼来伙头军安排晚膳,忽有小兵来报,云雍乡侯夫人遣婢女捎来口信,已备下酒菜请大将军过府为他接风洗尘。

“莫非上次借吕嬃的银子未还,那小丫头要当面讨要?”韩淮楚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