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还不知有多少汉军伏击,敌在暗己在明,此时还傻兮兮地与汉军拼命,那他就不是章邯。老章鱼此时反应也够迅速,急忙下令立即撤军!

看来雍军在老章鱼训练下也算有素,前方骑兵分向两侧,后排盾手弩手从中心插上,布成断后方阵保护大军撤离。从表面上看来,倒是井然有序。

伏在暗处的汉军主帅韩淮楚看得十分纳闷,“老章鱼已被炸死,谁还在指挥敌军,仓猝之间竟能调度得井井有条?”

忽听那营寨前一声大喊:“老章鱼没死,死的是个替死鬼!”只见那大胡子的夏侯婴矛尖上挑着一颗头颅,在那里哇哇直喊。

韩淮楚直叫一声可惜,“今番未炸死章邯这老狐狸,破敌之日又将推后了。”

那雍军虽折损了数千精锐骑兵,但主力尚在。若容他们安然撤离,再依仗据点坚守,韩淮楚将要面对的,仍然是一场无休无止的持久战。

他炯目向战场一扫,蓦地觅到一线胜机。猛然将手向下一挥,喝声:“傅宽听令!率所部全体压上,出击!”

这一线胜机何在?原来那雍军败退下来的人马,并未从两侧绕行,而是窜逃到雍军方阵的正前方。若是将他们当成抵挡雍军利箭的挡箭牌,正是绝好机会。这机会是稍纵即逝,若待他们逃回到阵中,再难觅得。

傅宽部原本用来准备从侧翼包抄到雍军身后。闻得军令,傅宽高声称诺,率众从暗处杀将出来,坠在败退下来的雍军骑士身后,扑向雍军断后方阵,直欲凭一股悍猛的气势,摧垮敌军方阵。

果然,雍军弩手见“自家兄弟”逃向自己这一厢,而汉军从他们身后追来,那控在弦上的利箭是射也不是,不射也不是。

若换了老章鱼还在,此刻会毫不迟疑下令将这些骑兵射倒,以免殃及主力。只可惜章邯早就溜走了,此刻率领断后的是一名牙将高礼,还做不出这等决定。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迟疑之间,汉军骑兵已突入到一箭之地!

只见汉军群马齐动,几个扑腾,已杀到雍军方阵之前。一场骑兵对步卒的不对等较量,就此展开。

拿弩手盾手去对撼汉军骑兵,那还不是以卵击石?只见战场上长刀划出,血肉横飞;马蹄踏处,尸骨纵横。刚刚一遭遇,雍军方阵就被硬生生撕出一道裂口,阵型大乱。

那主持方阵的雍军牙将高礼看着光景不对,急忙领一彪人马突出,想把那裂口堵上。迎面便撞到汉军大将傅宽。狭路相逢,便是一场将对将的马上厮杀。

那傅宽本是魏国大将,在乱世烽烟中早就混出了名头,一身武艺岂是雍军一牙将能挡?只见二将战及三合,傅宽大喝一声,一矛将高礼刺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