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没有参加秦匈大战。可是那时一座座部落子丧父,妻丧父,哭声日夜不绝。大批匈奴人拖家带口,赶着在战火中仅存的一点点牛羊马匹,像逃难一般地涌向北方,一逃再逃,只到逃到了阴山那秦军不再追来,才有一块喘息之地。
两场大败,令匈奴国力大丧,沦落到二流国家。邻国的东胡迅速崛起,成为草原的霸主。冒顿的父亲头曼,一直对东胡低声下气,唯恐东胡来吞并家园。而一个小小的大月氏,头曼也不敢得罪,竟将冒顿派去作为人质。
这些耻辱的记忆,深深地烙在冒顿的脑海中,遣之不散,欲去还来。
冒顿眼中闪过一丝如雄狮般的怒焰,问道:“难道我匈奴铁骑,就战不过那秦军么?”
苏合道:“秦廷虽然疮痍,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目前的实力,我军还不能战胜,至多是打个平手。”
冒顿轻轻一叹,问道:“那长城中,还有多少秦军驻守?”
乌赫巴兽道:“王离先头带了十万大军南下,后来又调动了五万,估计还有十五万军马驻守在长城。他们依仗长城险隘,据关坚守,非吾族人能轻易攻破。”
冒顿忧心忡忡道:“看秦军如此强大,那项羽定非秦人的对手。这一战过后,山东诸侯必土崩瓦解,我匈奴何时才能成为中原花花之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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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地的马蹄声敲打着人的心,漫天的尘土飞扬在空中,红色的旋风席卷大地而来。
那一个个楚军战士,没有一人身上不被鲜血染红。身上的甲胄破损不堪,有的人甲胄残破无法再穿,干脆就赤膊上阵。与早已等候着楚军光临的甲胄整齐的秦军相比,判若云泥。
可就是这些如难民一般的楚军将士,斗志却依然旺盛,人人眼中闪烁着坚毅的目光,要以大无畏的精神,誓死的信念来与秦军拼命。
一骑绝尘杀出,身长九尺,粗犷神武,胯下乌骓宝马漆黑如缎,掌中天龙破城戟霸气凛然。
乌赫巴兽“咦”了一声,说道:“这不是项宝儿么,他怎会成了项羽?”
冒顿不相信道:“左谷蠡王,你莫非看花了眼吧。宝儿王弟怎会就是那项羽?”
他仔细一看,瞬时认出了那跨在马上的,正是出生入死,助自己攻灭东胡的项羽。
“是他!不错!正是宝儿王弟!他胯下的坐骑,就是先王赏赐给他的踢云乌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