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不满,只因那令尹是个虚职,没有什么实权。在这乱世,真正的权力便是军权。只有军权在握,说话才有分量。

结果项梁定陶之败又给了他一个好机会,那楚怀王竟然收回了项羽的军权,封他为上将军,一下子攀上了权力的顶峰。

但这权力并不稳固。这支军队是项氏叔侄打出来的军队,军中的将领还不买他的帐。看看项羽闯帐,龙且,钟离昧那些人的表现就会知道,在这军中,项羽的号召力有多大。

当务之急,便是铲除项羽这个眼中钉,将军权牢牢攥在手心。

一位面容白皙有点缺少血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呼一声:“父帅。”原来此人乃是宋义的长子宋襄。

宋义眼皮微微一抬,道声:“襄儿。”

那宋襄面带不满道:“项羽无礼。他只是一个副将,却敢闯到父帅帐中行凶。父帅为何不治他之罪?”

宋义叹了口气,说道:“为父何尝不想治他,你没见龙且,钟离昧那些将军都向着他么?项羽勇猛过人,万一把他逼急了,动起手来谁能招架得住?且让他猖狂一时,找个机会再修理他不迟。”

宋襄哦了一声,又问:“孩儿不知父帅在此按兵不动,却是何意?”

宋义冷笑一声:“救赵?那秦军三十万大军陈于巨鹿,咱们十万军马想要去救赵,岂不是以卵击石?若是一战致败,你我父子的荣华富贵就烟消云散了。那赵国是亡是存,关我何事?”

宋襄嗫嚅了一下嘴唇,小声说道:“大王命父帅援救赵国而来,父帅这么做有些不妥吧。”

宋义哼了一声:“那放牛娃有什么可虑?只要为父兵权在手,就废了他有何不可?”宋襄吃了一惊,问道:“父帅莫非想自立为王?”

宋义嘘了一声,小声道:“提防隔墙有耳。为父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做了大王,这打下的江山还不是你来继承?”

宋襄暗喜,说道:“要想称王,那项羽必先除掉。父帅可想出来什么办法没有?”宋义阴阴一笑:“除掉项羽不难,为父早有安排。可虑的是营中那些将军。只有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们抓不到把柄,他们才无话可说。”

宋襄喜道道:“莫非父帅已定下了计谋?”宋义手一招:“襄儿,你过来,听为父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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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季布西征归来,带着项追便来寻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