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项缠仍然怒不可遏,说道:“就算是峭壁长腿能自己飞走,可哪有这么巧,刚刚飞走秦军就杀来了。难道那秦军预先知道峭壁会飞走么?”
就听一人怒问:“是谁勘察的扎营位置,提上来问个清楚?”说话之人,便是大将桓楚。
便有一人接腔,战战兢兢道:“是卑下与几位斥候勘察的。这位置韩将军也曾看过,他说没问题。”
桓楚冷哼一声:“韩信!是这个跨夫?桓某就知道这跨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项公要拜他为帅桓某就不同意。”
只听季布道:“老桓,说什么话来。上次项公说要立韩将军为帅,你又怎么不反对了?昨日扎营时,你也是军中老将了,怎么就没听到你吱个声?”
季布跟随韩淮楚打了好几场大战,早已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没有扮演一个促狭鬼的角色。听到有人数落自己的主将,便忍不住辩驳。
桓楚手下的部将屠刚丘粗声道:“上次项公说要立韩信为帅,桓将军看到大家都没意见,这才不说什么。回去后与吾等酒后谈起,心中还是不服。要说那韩信,一个跨夫,能成什么大事。此次被袭营,项公捐躯皆是他的过错。”
韩淮楚听来,心中也是十分愧疚。虽然这次峭壁不见是意外中的意外,但到底这扎营的地址是他自己挑选的。要是再谨慎一点,换做任何一处别的地方,安安稳稳地立起一座后营,秦军劫营就不那么容易得手,项梁也不会有此横祸。
韩淮楚便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韩淮楚的部属哪里能忍,项庄,项佗等均高声骂将出来。那桓楚的部将貌似找到了一个打击韩信的理由,也纷纷出言讥诮挖苦,说什么你们跟随一个跨夫,被他颐指气使,羞辱不羞辱?这跨夫害死了项公,只配千刀万剐将他处死,怎能容他逍遥自在地活在世上,云云。
于是双方将领对骂起来,互相攻击,谩骂,那骂越来越难听,越来越高声,只差要动手打将起来。
周兰看不过眼,劝架道:“大敌当前,现在尔等不是找战败原因互相斗气的时候。还是想一想,要如何对付那章邯吧。”
项缠也道:“章邯的骑兵劫了我军营寨,主力步卒转眼便到。现武信君已死,三军不可无主,汝等当挑选一人为临时主事。”
桓楚笑道:“哪里还用挑选,项伯你老德高望重,就由你主事好了。”项缠连连摆手:“这打仗可不是靠德高望重能打赢的。项某才疏学浅,不堪担当此等重任,还是另选他人吧。”
周兰道:“要说能堪担此重任的,那韩信再恰当不过……”
话没说完,桓楚眼已瞪得老大,高声道:“我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