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向项追射来,在空中汇成一条长龙,直向项追噬来。

韩淮楚暗叫一声不好,“追儿重伤在身,如何能挡得住这疾雨般的乱箭!”足下一点,人已如一只大鹰腾身而起。

只见他飞扑到项追马前,右腕一抖,鱼肠断魂剑出手,凌空舞出一团剑花,将一阵疾风暴雨般的乱箭悉数挡下。

两条人影从身旁一掠而过。一人是手舞长刀的季布,一人是手挥打狗棒的吕臣。那季布骑着战马,吕臣却是贴地滚过,用的是地躺身法。

韩淮楚一纵上马,将项追拥入怀中,说道:“有信哥哥在,怎能让你赴险。”项追嫣然一笑,将娇躯挤入韩淮楚的怀抱,娇声道:“追儿这条命,就交给信哥哥了。”

韩淮楚提起项追的长枪,说声:“追儿,咱们冲上去,杀入敌营!”双腿一夹,马如离弦之箭扑向敌营。

项家军离楚营越来越近。在交付了百具尸体之后,离那楚营辕门只有十丈之遥。

这等距离已不适于放箭,战马几个腾跃便能跨过这距离。眼看要短兵相接。

哗啦啦从辕门内涌出一队步卒,手持长矛利刃,掩杀出来。

项家军将士一阵虎吼,纵马跃过荆棘,居高临下对着那帮步卒乱砍乱刺,转瞬便是一场血淋淋的遭遇战。

骑兵对步兵的优势在此显现无疑。倒下的绝大多数皆是楚兵,而项家军却死伤无几。刀光闪烁,血肉横飞,一颗一颗的头颅被砍下,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命交黄泉。

“哗啦”一声,韩淮楚挺起长枪,对着那寨门猛力一搠。那木栅寨门便如一排烂柴,轰然倒地。

项追叫一声:“弟兄们,寨门被咱们夺下了,快跟进来!”马嘶人喊,一群骑士从那倒地的栅栏上跨过。

一入营寨,便见寨子中心立起了一座高台。那高台高有十丈,悬挂着一排五颜六色的号灯,想是夜间指挥传令之用。

那高台上站了一将,体格健硕无比,手臂有常人大腿粗细,面如锅底,正手挥令旗,指挥着千军万马在堵杀一骑。

只见那被围堵之人身长九尺,浓眉大眼极显粗犷,头顶黄金帅字盔,身穿大叶紫金甲,披着一件白色的战袍在战马驱驰间猎猎直响,手舞一杆长一丈六尺的天龙破城戟,上下翻飞如怪蟒出洞挡之披靡,胯下踢云乌骓漆黑如缎,骨腾神骏来去如风。

此人便是项羽。历经一年之后,他除了状若天神的外表不改,浑身上下笼罩了一层盛气凌人的王霸之气。那白色的战袍之上,尽染鲜血,如同桃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