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长叹一声:“老夫何尝不想如此。奈何强秦势大,各国诸侯皆鼠目寸光,没有老夫能够看得上眼的。”韩淮楚“哦”了一声,又问:“这么说来,现今已有先生看得上的英雄了?”
范增仰望苍穹,喃喃自语:“南方一颗霸王星,正如旭日东升,朝气蓬勃;西方一颗帝星,正逐渐黯淡,不日陨落;东方一颗帝星,虽有生机,却有煞云蒙蔽,也不知会不会沦为流星。不知老夫出山之后,相投何方?”
韩淮楚心中暗赞,“这范增说得真准。南方的帝星自然是将成为西楚霸王的项羽,西方的帝星当是秦二世胡亥,而东方的帝星应该就是小生未来的老板刘邦了。”
他不由问道:“先生从何处学得这星相之术?”范增道:“老夫年轻之时,曾从师于阴阳五行门一代宗师邹衍。”
韩淮楚心想,“难怪那卢生会称他为师兄,原来他也是邹衍的徒弟。”便问道:“先生为何不在阴阳五行门,而隐身于此?”
范增捋须傲然道:“邹衍师傅只偏重于星相与五行学说,哪有老夫家传博大精深。老夫与他,半是学他之说,半是他学我家传经典。尊称他一声师傅,不过是看在他年长罢了。若老夫要留在阴阳五行门,掌门之位也轮不到徐福那小子来当了。”
“牛!”韩淮楚心赞一声。
想那战国年间,百家竞放,各种流派互相学习他人优点。范增之言,也是不奇。
那卢生被秦始皇全国通缉,势要拿住他千刀万剐方泄始皇怒气,必无处藏身,只好逃到这山谷,托庇于他师兄范增了。
那范增说了一通阴阳五行门的陈年往事,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他一指天空一颗熠熠发光的亮星,说道:“那霸王星与东方帝星,谁主沉浮,便在乎于这颗客星。自从卢师弟来吾山谷,说有此客星之事,老夫留意它久矣。今日见到少侠,乃知客星应在少侠身上。少侠请说,老夫出山投奔何处方妥?”
韩淮楚直叫一声汗。想不到西楚霸王项羽的智囊,也会起过投效刘邦之念。
要真是那般,项羽的西楚霸王还不知道能不能当成。这楚汉风云的历史岂不是要重新书写。
这会是什么结果?会不会与那魔帝逆天复兴周室一般,会导致时空大乱,甚至坍塌?
韩淮楚蓦然想起,项羽之所以能成为霸王,是因为他击败了不可一世的章邯。现在的时局之重,还是要对付欲剿灭天下诸侯的章邯大军。
韩淮楚便将这皮球踢还给范增,呵呵一笑,说道:“先生雄长大略,目光如烛,栖身何方当自有见地,何用韩某置喙。”
范增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老夫与项家军众位英雄一见,当是有缘。天意如此,看来老夫要去南方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