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便抬手道:“韩信,平身。”韩淮楚方才站了起来。
郁闷啊郁闷!那张耳一来,陈胜立马就说请起。韩淮楚跪了老半天,那陈胜一点表示都没有。
陈胜便问张耳道:“先生见识广博,不知有何计教于寡人?”
张耳恭身道:“张耳此来,正是为此。秦王无道,天下共弃。将军首义反秦,愿为天下除残伐暴,故而天下仰目,四海钦服。只是如今在陈地称王,乃是视天下为将军之私也。”
陈胜闻言,心里打了个突,反问道:“依先生之见,又应当如何?”张耳道:“张耳不才,为陈王献一计:诏告天下,去除王号改称将军,急引兵而西进,遣人立六国之后为王,自树为党,为秦增敌。敌多则力分,我众则力强,如此秦国必亡无疑。到时据咸阳以令诸侯,诸侯必拥立将军,服将军之德。如此,则帝业可得。如独自称王,恐怕寒了六国之后众人之心。”
周文闻言当即白须怒张,指着张耳斥道:“张盟主,你这话就大谬不然。我王兴师必可铲取暴秦,何用他人相助?你可是想恢复战国时七雄并起的格局吗?你怎能保证六国复立之后,不各怀异心?到时说不定他们还要与吾王争夺天下,岂非自树强敌?”
又有上柱国蔡畅阴阳怪气道:“原来张先生不是来投效吾王的,是为你们三晋复国来着。”
张耳辩道:“张耳是真心来投。我方才之言,不过是欲集天下人之力共逐暴秦而矣。纳于不纳,决于陈王。”
陈胜原指望张耳率三晋盟来投,义军又平添一股生力军。今听了张耳之言,便知他存有这份心思,哪里还会对他感冒?
陈胜便敷衍道:“先生之言,也不无道理。只是如今寡人已经称王,若自去王号,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张耳又问:“可否派兵去扶持六国之后?”陈胜不耐道:“此事容后再议。”
张耳便讪讪然,再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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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殿外传来一声大呼:“荥阳急报——!”
随着话音,一名军校飞快闯入殿中。那殿门口的守卫军士,也不阻拦。
陈胜闻言,急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欠身道:“可是假王的战报?那荥阳战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