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众人闻言,纷纷色变。诺敏阙氏正是冒顿新封的吴姬,是冒顿最宠爱的女人。那沙湾之地乃是匈奴与东胡接壤之处,虽贫瘠不足以饲养牛羊马匹,却是匈奴的屏障。这东胡使者简直欺人太甚!

阶下对冒顿怀有异心的,却因东胡使者的到来,同仇敌忾,暂时把异心放下,来对付这眼前的敌国欺凌。

左谷蠡王乌赫巴兽当即大怒道:“兀那使者,你知道诺敏阙氏是什么人,沙湾之地有多重要?”阿拉坦仓倨傲道:“我当然知道。本使还知道,大单于弑父自立,残杀母弟,手段令人发指。”

一听这话,王公大臣纷纷呼喝叫骂起来。

冒顿面无表情,说道:“诸位请毋多言。贵使远来是客,请于驿馆歇息。美人与沙湾之地,待本王与大臣商议一下,再行答复。”

东胡使者傲然道:“大单于可要好好商议。我东胡二十万控弦之士,正在边境等着单于回话。”也不多言,昂首走出帐外。

右贤王哈斯额尔敦问道:“大单于,这可如何是好?”项宝儿道:“干脆与他东胡拼个你死我活。”

冒顿摇头道:“东胡国力远大于我,与之硬拼并无成算。”

他新君刚立,就遇上这棘手的难题。若依了东胡使者,一来失去心爱的女人,二来失去国之根本——土地,三来还会被众臣认为软弱而威信全无。若不依,那东胡的铁骑,却不是羸弱的匈奴能抵敌的。

阶下众臣交头接耳,商议来商议去,出的主意冒顿均觉不妥。

正愁眉不展,不知如何应对那东胡使者,有守卫来报:三晋盟副盟主,张良张子房先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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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如冠玉的张良一入大帐,便拱手称贺:“恭祝单于新登大位。”

冒顿颔首道:“谢先生。”

张良道:“上次子房来向你族借兵,便已看出大单于志向高远,非久居人下之辈。果如我所料,时隔半月,大单于已夺得大位,可喜可贺。”

冒顿问道:“子房先生所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