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爹要是走了,就要靠你们姐弟互相支撑了。爹没能给你多留下些兄弟来分担些担子,杨家就要靠你了。”父亲不是头一次说这种话,仿佛一种去日无多的感慨,令汉辰心酸。
出了门,胡伯早就迎候在院外:“少爷,找了一天汉涛四爷,说是搬家离开龙城了。”
胡伯一句话,汉辰大骇。难道这是汉涛在报复,有意绑架了乖儿和亮儿?
但事情未明朗前又不宜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汉辰静了片刻说:“再吩咐人去找四少爷,就说是老爷病重,想见四少爷和三姨娘一面。”
“少爷,不好吧。怕就是有人知道老爷病重,才孤注一掷借机绑架小少爷来要挟什么,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老爷病重,还不变本加厉?”
汉辰向胡伯笑笑:“你自管按了我说的话去做。”
“龙弟,你倒是想想办法呀。乖儿虽然十岁,可就是个孩子,没有经过风雨,亮儿也是。亮儿孩子受苦怎么办?他们冷不冷,饿不饿,有没有挨打?”娴如掩了嘴嘤嘤的哭起来。
汉辰没有做声,天渐渐暗下来,汉辰在屋里把弄着他书房里的那缸风水鱼。那几尾凤尾灯笼眼的金鱼还是娴如坚持为他养的,平日也无暇去顾及。只是案牍操劳间偶然歇歇眼睛时,他会呆呆的看着那彩色的鱼儿甩着尾巴悠闲的游来游去,虽然可游动的空间很小,但鱼儿却怡然自得。
汉辰小心翼翼的将鱼缸里的脏水缓缓倒出,浅浅的就留了个底,鱼儿几乎滞在水里空腾翻蹦。
“龙弟,不是这么换水的。”娴如责怪说。汉辰却看了那空跳的鱼儿笑笑。
第二天清晨,厨房的薛妈妈尾随着胡伯慌然的拦了汉辰在书房。
一个字条上歪歪扭扭贴着发黄的纸片“五十万赎金换两个孩子的命。大顺银行的银票三天内放到黄龙河青紫铺玄秘崖下的山洞左侧的大圆石下的盒子里。杨汉辰你自己去,若是有旁人出现,就不客气。”
汉辰抖落这这个纸条,笑了说:“终于出洞了。”
汉辰回到书案前,将桌上的几张纸片翻了一翻,将写着“姐姐”“姐夫”“南方政府”字样的字条揉烂,扔掉。
“如果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凤荣听说了乖儿和亮儿的事,急得捶了汉辰的背哭闹:“你是怎么当爹的,你怎么把亮儿看丢了,你要做什么?”
“大姐,别为难龙官儿了,他也难。他也心疼。”娴如哭得眼睛肿如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