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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

小七惨白了脸,将药粉洒在肩上,用纱布叠了几折按住伤口说:“这不就没事了,还是小七笨,也没见人家天天做脚力抬滑竿的挑夫像我这样狼狈。挑夫说了,就是我们这没训练过的外行,才总在一个肩膀去吃力。”

第二天清晨,汉辰和七叔去父亲房里请安,杨大帅正在喝粥,安详的对顾夫子说:“无疾,你是昨天没去。下次你也去坐坐小七和龙官儿抬的滑竿,还真是稳当。日后这若大的杨家家业呀,也要靠他叔侄这么扛下去呀。我这不服老不行,也该享享他们的清福了。”

看着父帅一派怡然自得的样子,汉辰心里说不出的痛。昨天小七叔那自残般的举动,现在胳膊都显得抬不起来。

如今父亲却在病榻上重提当年的往事,揭开他的旧伤,是想说明什么呢?

杨大帅抚弄着汉辰肩上的伤,怅然说:“杨家的担子,迟早你要去扛。没有那么容易挑的担子,不受点苦修不得正果。”

话音还未落,丫鬟秋芳跌跌撞撞的爬进来惊恐的哭着:“老爷,老爷,三姨太,她~~她死了。”

血祭 6

三姨太没死,被拖到杨大帅的跟前时,蓬头垢面目光惊恐呆滞,磕头如捣蒜一般:“老爷~~老爷~~老爷饶命~~老爷放过涛儿,要杀就杀我,我去阴间给平儿做伴去。”

“死的滋味怎么样?很有意思吧?”杨大帅得意的说,如玩弄一只垂死的老鼠。

三姨太浑身瑟缩,不停的叨念:“血~血~~血~”

“以为是你儿子的血?不是,死,没那么容易死,就是死,你们娘儿俩也给我死在杨家大门外面去,别脏了这块地。”

杨大帅的话显然没了往日的底气失足,但绵软的话音中带着那股刚硬。

汉辰轻轻用胳膊碰碰坐在父亲床榻边抹眼泪的母亲,母亲是闻听这个变故惊得从病床上蹒跚了赶来,头上还系着勒额头的布条,一脸惨白。

大太太终于试探开口:“老爷,涛儿她娘也是无心之过,娘儿俩在外面不容易,难免一时出差错。你就别逼她们了。杨家本来就人丁奚落,何苦再和孩子过不去。”

杨大帅呵呵冷笑,大太太显然不知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