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帅这才换了挑夫抬他下山。
父亲那天回去是累了,晚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顾师父只知道他们叔侄白天陪了大帅和龙城一些要员去登山视察黄龙河水道,并不知道抬滑竿的事。见杨大帅睡了,一些文件要处理,喊了小七和汉辰去书房。
“师父,让龙官儿回去吧,他今天怕是着了凉,路上就不舒服。这里的事,小七来做。”
顾师父看了眼汉辰又看看小七。
叔侄二人都显得疲惫不堪,顾师父挥挥手说:“都歇了吧,看你们两个魂不守舍的样子,爬个山就累成这个样子,这还是滑竿上去的吗?”
小七囫囵的应了声,带了汉辰直奔他的醉枫阁。
汉辰的血已经粘了衬衫揭不下来,小七用温水湿了手巾给他擦蘸。
“七叔不用烦劳了,汉辰回去让娴如来弄吧。”
“你要是肯用你媳妇,七叔何苦费这份力?”七叔按下汉辰。
费了气力才勉强将凝了血的衬衫揭开上了药。小七嘱咐汉辰说:“回去歇了吧。你穿我的衬衫走,这件留在这里我吩咐下人洗了就是,别去吓娴如了。”
汉辰这才恍悟了问:“七叔,你的肩头怎么样,我帮你上药。”
“我没事,哪里像你娇气。”七叔说笑着收着药瓶。
“还生气了?”七叔安慰汉辰说:“其实老爷子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小时候就总被你大姐骂了是野种,该扔了去喂狼的孩子。所以那时候我就怕,哪天大哥真恼了把我扔在荒山上,我靠什么活呀?怕是捡破烂,讨饭都是没准的事。生在杨家又怎么样?当年大哥不过一念之仁,真要是咬牙听了老太爷的话,生出我来就卷了扔去山沟喂狼,怕什么烦恼都省了。”
“师父!”小七忽然止住笑,发现顾师父进了门。
顾师父沉了脸,也不知道听到多少小七同汉辰叔侄的调侃,只是拉过汉辰,小心的摸摸他缠上纱布的伤口,问了句:“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