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儿。”杨焕豪露出和蔼温存的笑脸,拍拍手张开怀抱,小乖儿抽泣着抬眼看看平日宠爱他的爹爹,这才张开小手投向爹爹的怀里。
杨焕豪抱过乖儿,一副舔犊情深的温情,这是杨家所有的儿子都没曾享受过的厚待。杨焕豪用他那宽厚的大手擦抹着乖儿那蛋清般柔嫩的小脸,乖儿那长长的睫毛上挂的泪珠都是那么的讨人怜爱。大太太和娴如等人跪倒一片,磕头哀求杨焕豪饶过汉辰。
“那个畜生你们抬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他。”焕豪又板起脸厉声喝着,乖儿被凶巴巴的一声吼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不要爹爹,不要爹爹,嫂嫂抱抱。”乖儿哭闹着。
“你这个小东西,爹爹不是在凶你,你哭什么,好了好了。”焕豪却惊异的发现小乖儿脸上遍是血迹,“这孩子怎么了?”焕豪一声惊呼,太太老妈子们都围来看。
“刚才娴如摔那一下也没见破皮流血呀。”大太太慌张的在老爷瞪视下解释着,一旁的娴如紧张又软弱的轻声提示说:“爹,是你老手上的血。”
焕豪这才忙看看自己沾满儿子汉辰鲜血的手,尴尬自嘲的笑笑。
小院儿里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人都带着一脸愁云惨雾般紧张不安。
卧房里传来时高时低的痛哭呼唤声。
“龙官儿,你醒醒,你就睁眼跟娘说句话就好。”
“龙官儿,龙官儿,你听到姐姐说话么?”
不管众人如何呼唤,床上血肉模糊的汉辰已经不省人事。
郎中低声对胡大忠说:“大管家,借一步讲话。”
胡大忠看郎中脸色阴沉,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忙引了大夫来到院里,轰开下人。
“这孩子怕活不过三天,搞不好,今晚上就会去了。我不过是提个醒给你,快准备些装殓。你看看他,少年吐血就命不久长了,他这心肺经脉怕是断了。还有那腿,你没发现吗?那腿是断的。”
“你胡说!”胡大忠愤怒的一口吐沫啐到郎中脸上,指了他鼻子臭骂:“你不说自己是庸医无能,平白的咒我家少爷。”
“你这个人,怎么不懂好赖话,你家少爷这是犯了什么官司了?这牢狱里出来的犯人我见多了,伤到这步田地的有几个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