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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满屋人抽泣,这才逼得七叔无奈的应了父亲,他回回来,转世也会回到杨家。

父亲舒了口气,七叔的气息也就此停止。

“老大,顶住呀。”那是七叔的嘱托,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父亲为七叔擦洗尸身擦了半天,谁也不让进来。汉辰仿佛又听到了七叔同父亲的对话声:“小七,你这道伤还是在~~”

汉辰一阵泪涌,落寞的徘徊在流枫阁下,那苗圃的绿菊已经开花,那是七叔毕生的最爱。

杨大帅已经病倒,大太太也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全家的担子一瞬间压在汉辰身上,开始有叔伯们频繁的过来走动试探,仿佛知道杨大帅的重病也要随了瘟疫离去般。

日本人也开始给龙城施加压力,对铁路的事情纠缠不清。汉辰一边谨慎的调兵布防,一边同外事周旋,还要料理七叔的后事和家里的残局。

汉辰沉稳的真如同个大家长,年轻虽轻,但一身青衫举止稳重,目光沉鸷的样子,真令人感叹。

当胡子卿闻听了七先生的噩耗赶来龙城的时候,杨七爷的遗体就静静的躺在棺木里。

汉辰无语也没了眼泪,跪在七叔的灵堂烧着纸钱。

子卿自称是七爷的徒弟,坚持要给七爷守灵。这天晚上,对了七爷的灵位和棺木,子卿问汉辰:“七爷他,他,不是我说的那个传教士给了杨大帅四片药了吗?”

汉辰眼里掠过凄然:“家父是把药给了七叔,可七叔将药给了小弟乖儿服下,还把脖子上的豹牙也给了乖儿。”

不用说,七爷是将生命让给了乖儿。

子卿想到那个小顽皮,将来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就为七爷抱屈,七爷这人中美玉的命,如何同那个顽童去同题并论?

“不值得是吗?我也觉得不值得,怕我爹那么疼乖儿,也觉得不值得,可没有办法,这是七叔自己的选择。”

汉辰看着盆里纸钱的余烬随风飘逝,满眼是七叔少年时驮着幼小的他在山间飞跑,在床上帮他系衣扣,在河里为他洗澡。就连挨打时扑在他身上保护他,被爹爹揪了耳朵提起来那呲牙咧嘴的神态都逼真好笑。

“明瀚,你很奇怪。”子卿审视着汉辰小心的说:“你没事吧,看的我都怕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