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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杨家现在人丁奚落,怕除去小七和汉辰,为了稳妥,是要好好栽培汉威了。虽然是千金之子,生在杨家也要挑起这份责任。”听了顾无疾的提议,杨大帅也是频频点头称是,顾无疾是处处为了他的江山着想。

七叔拖着伤痛的身子总在肃飒的寒风中倚了楼栏发呆,怅惘的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烟树。似是在思念那天人永隔亦敌亦友的于远骥,回味小于那张狂肆意的谈笑,同他携手面对黄龙河指点江山。

汉辰默默的照顾七叔,七叔这回的棒伤愈合得极慢,阴云密布的气氛中过了一个愁云惨淡的春节后,七叔身上还有几处伤总不见好。

每见汉辰蹙了眉头摆弄他身后那几道深深的伤口,小七自我解嘲的笑了说:“老了,身子也不如小时候钢筋铁骨般抗打了。不如日后这扛打的活儿也索性交给你算了。”

七叔本是一句调侃,汉辰却腼腆的笑了。是呀,从小到大,若不是七叔总在保护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在父亲的皮鞭板子下活到今天。

“子卿还没消息?”小七顺口问,汉辰摇摇头,帮七叔提到裤子,静静的收拾药棉。提起子卿有是他揪心的痛,一颗耀眼的星辰忽然见晦暗下去,眼见就要从夜空划落。

“那小子让他静静也好,脾气发过了,他会知趣的回头,这点子卿比你识时务得多。”

见汉辰不搭话,小七又说:“还记得你开始替大帅去抛头露面去社交应酬的事吗?”

汉辰还是无言的浅笑,当年那个青涩的小龙官儿真是可笑。记得父亲吩咐七叔带了他开始应酬那些俗不可耐的政局社交,他从心里的反感。

每天起床洗脸的时候,副官就会例行公事的拿着一张长长的当日日程的单子,保持着一个音调的念着一天的“戏码”,而晚上他就和七叔在不厌其烦的听着副官读着明天大帅有哪些事需要处理。七叔会有条不紊的将所有必须大帅露面的事安排妥帖,然后把那些他能代劳的项目提出来排日程。自从汉辰终于被套上单独去应付局面的枷锁,七叔就会闲散的坐在躺椅里,腿翘得老高,懒散分派第二天的任务:“乡绅团的晚宴,大少爷去;清福号镖局的开业仪式,大少爷去~~其余的我去。”

七叔的眼睛斜睨着他,汉辰的嘴已经翘得老高。

七叔忽然笑骂了说:“怎么,不服?”

汉辰心里极其厌恶那些无聊的应酬,陪那些咳着粘痰的乡绅去无话找话,听着他们无聊的对大帅的恭维或歌功颂德,不然就是倚老卖老的啰唆着扯那些说过多遍的往事。这还倒罢了,往往要在这种冒失闲散时时时处处提高警惕,不免一句话就给了这些老狐狸可乘之机,有些谈判和条件都是在这些冒失无聊的应酬时开出价码彼此讨价还价的。这点上七叔最精明不过,所以父亲总是对七叔的功绩明贬暗奖的夸赞。

“明天中午的那个潘老的寿宴,也你去了。”七叔似乎在惩罚他的忤逆,汉辰终于咬咬薄唇,极不情愿的答了声:“是。”

七叔拉过他,笑了刮他的鼻头:“这才开始,你的嘴就能栓驴了,再若被你老子看到,就该打屁股了。”

汉辰刚要开口求七叔开恩,少派他些应酬。忽然传来一声清咳,父亲进来问:“怕我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