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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两壶高粱烧。”

胡广源将外衣扔到一边,毫不见外的同子卿推杯换盏的边划拳边喝起来。

半醉的时候,老鸨子进来说:“胡爷,您找的那位小官人过来了。”

子卿本以为是叫他,一想胡广源也姓胡,不由笑了。门一开,进来一位夹了琴的小官儿,同子卿四目相对彼此都惊愕了。

“封少爷,你不是~~”子卿清楚的记得他给了封少爷一笔钱,让他去从良,还让人在军队里给他安排了份差事。

封少爷粉嫩的面庞蒙了尴尬的红云。

“胡少帅,我这贱命,沾上那东西的,就是烙了印跑不了了。我~~军里那地方我吃不了苦,就回来了。”

子卿痛心无奈,本是想帮封少爷走去正路,可看来他鸦片瘾没戒除,还是回到了妓院重操旧业。

“这就是命,人就要认命!”胡广源大放厥词:“他该着是这当兔爷的命,你就是放他去马圏也变不成千里马不是?那霍文靖天生就是挨枪子的命,再怎么折腾也不是大雪天被曝尸示众。”

子卿本是抱了酒壶仰头就灌,却被胡广源一句话呛得咳嗽连连。

“老弟,你不能喝就别这么灌,糟蹋身子。”

“胡大哥你说什么?霍文靖的尸体在哪里?”

“你不知道吗?”胡广源诧异的问:“西门小操场上曝尸三日示众呀。老帅吩咐排以上军官必须去看。”

子卿的脸色惨白,倏然起身,抄起一壶酒转身出门,狂风卷了雪花扑面而来,子卿无所畏惧的开车奔去小操场。

北方彻骨冰寒,白茫茫的天地飞卷着鹅毛大雪。

子卿赶到操场时,在场的军官们都惊讶的向后退却,这场惊心动魄的悲剧里的主角少帅胡子卿居然能出现在这里。子卿红着眼拎了酒壶径直来到霍文靖夫妇的尸体旁跪下,抱了烧刀子酒壶狂喝几口,然后将酒静静的洒在尸体旁,轻声说:“霍教官,先生,您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