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辰脸上浮现出淡笑,那笑容里微含了奚落:“父亲大人的眼里,汉辰始终是杨家的长子,乖儿始终是爹‘惟一’的儿子。汉辰不会辜负父亲和杨家的厚盼。管教乖儿也是汉辰职责所在,父亲不必多虑。投胎为千里马却去羡慕娇宠的小猫小狗,汉辰还没幼稚到那份田地。”
父子二人就这么冷冷的对视,杨焕豪大帅搂紧了怀里的乖儿,怆然的说了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不是我的儿子?”
“父亲不用断章取义。”汉辰的话不卑不亢,杨大帅反而呵呵的一阵冷笑,放了乖儿在地上。
“好~~好~爹在断章取义,爹听不懂你这文过饰非的话,爹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是你爹,你给我滚过来!”杨大帅揪了汉辰的耳朵往屋外拖拽。
汉辰却甩开父亲的手说:“不劳父亲动手,父亲尽管吩咐,汉辰从命就是。父亲想在哪里责罚汉辰?二门还是院里,取藤条还是家法板子,汉辰一定悉听尊便。”
杨大帅不想儿子居然忤逆到如此地步,忿忿骂道:“畜生,你不要逼恼了为父给你好看!”
“这做千里马的生来就该是挨着鞭子还要马不停蹄的,谈不上‘好看’不‘好看’。”
落日的斜晖洒在汉辰棱角分明的脸上,坚毅的嘴角弧线微挑着那丝浅笑融在了炫彩般的霞光里。
小七领了子卿和继组兴高采烈的从黄龙河游览回来时,正赶上这尴尬的一幕。
小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大哥顶着花白头发的背影抱着乖儿在暮色中离去。
“去七叔房里吧,屋里被乖儿折腾得不成个样子。”汉辰从容的言语,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若不是看到远处的娴如在悄悄抹泪,小七几乎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直到临睡前,小七带和汉辰去杨大帅房里问安时,见大哥正在横抱了小乖儿哄他睡觉。
乖儿似乎刚睡熟,柔嫩的小脸上两道弯弯的长睫十分可爱,小脸红扑扑的。
杨大帅给小七递个眼色,示意叔侄二人轻声些。
一旁的五姨太低声提醒说:“乖儿睡觉不安稳,一翻身触到屁股上的伤就疼得哭醒。老爷只有抱了他睡。”
小七余光扫视汉辰,汉辰面色肃然,忽然向前两步轻声对杨大帅说:“爹,乖儿太沉了,汉辰来抱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