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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错了吗?父亲令汉辰要尽为杨家长子的职责,平日督导弟弟们。这若是汉平、汉涛,凭谁个如此无法无天早被重责,汉辰这还是手下留情了。”

汉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杨大帅坐在石凳上搂抱着乖儿的手臂都在打颤,他失望而忿然的眼光瞪着汉辰,父子二人对视片刻。旁人都吓得不知所措时,杨大帅却长叹口气,低头哄劝了乖儿说:“乖儿,听话,跟爹走。”

看了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大太太捶打了汉辰将头埋在他怀里哭着:“你个实心眼的孩子,他可管乖儿填这个堵做什么?乖儿顽劣,你就让他闹去,长大了就自然懂事了。娘从小就心惊肉跳的看了你七叔和你挨打跟吃饭一样,你不能让娘安心的过几天吗?”

“娘,汉辰现在不管乖儿,日后他惹出大祸父亲还不是要怪罪汉辰。”

汉辰无奈的来到七叔的流枫阁,子卿正和众人讲着孙先生北上天津卧病不起的事。

“孙先生是应了家父和马宝福的邀请,于除夕那天抵达天津的。家父也怪得很,本来是对孙先生推崇备至的,甚至都有要推孙先生做总统的意思。可那天钱参议带来话,说孙先生如今同苏俄走得很近,而且声称要打倒像家父这样的所有军阀。孝彦猜想这多与钱参议从中作梗有关系,而且这么多人推荐秦总理当执政总统,怕也是顾及大家彼此的利益得失。~~后来家父见过孙先生,也夸赞孙先生是个奇人,说外界传说孙先生是‘孙大炮’,他看孙先生一点也不‘大炮’,对孙先生崇敬的很。只是那日孙先生过府拜访时,我家中的火生得很旺,屋外寒冷,孙先生回到寓所就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勾起了旧疾。如今住进了医院。”

子卿说到这里黯然神伤:“孝彦还曾奉了父命去探望病中的孙先生,孙先生让孝彦坐在他床边,对孝彦说:东北是中国的门户重地,东北的青年要担负比常人更重的责任。孝彦身为奉军一方的统帅,当知道身上的责任与过肩负的国家命运。孙先生还为孝彦提了‘天下为公’的横幅,孝彦挂在了书房,永远铭记于心。”小七听着子卿的话沉默不语,其实他是希望孙先生能趁此次时机执掌大局,无奈北洋方面相互利益制肘有很多难以告人的秘密。而更令小七担忧的就是孙先生的身体和日重一日的病情。

记得那日在秦府同于远骥畅谈时,于远骥曾望了夜空慨叹:“想法是想法,现实总是现实。孙先生是奇才,但他近乎飘渺成神,而你我所处的毕竟是凡间。”

自嘲的笑笑,小七收拾心情提醒子卿说:“我在北平见到了霍文靖,他似乎同钱参议失和,而且对最近的境遇很是不满。”

子卿愤懑的发泄:“凭谁遭到那种境遇也会不平。霍先生为奉军立下汗马功劳,可我爹就是不给人家封赏。这还不算,朱子春他们那些老人排挤他,钱参议这种同是从日本军校出来的人却平步青云,肆意挤压霍先生。若不是孝彦一再的安抚霍先生,怕霍先生就要离开奉军了。”

“钱参议那个人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鸟。”张继组接话说:“我爹就说钱参议一脸的奸相,不知道胡大帅怎么能重用他。”

子卿撇撇嘴奚落说:“令尊张大帅在我爹面前可是对钱参议赞口不绝绝无二话的。”

张继组反没有尴尬,嬉皮笑脸说:“你家主人养的条狗,我爹就是再不喜欢也不能当了面踢它呀。”

下午,小七带了子卿和张继组去游黄龙河,汉辰有些胃痛留在了家里。

汉辰在书房抱着小亮儿在书桌前一笔一画的教亮儿识字。

亮儿认真的颤抖着笔杆努力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