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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淡然一笑:“在军校时,七先生讲战略战术课时总说,凡事乱无头绪时,当断必断,要快刀斩乱麻。”

“小顺子,你跟爹说句实话。你觉得,东北军这回为什么会输给荀世禹?咱们的军力装备同荀世禹可是旗鼓相当。”

子卿为父亲斟满酒,眉峰一挑:“爹想听实话?”

胡云彪喝杯闷酒不做声。

“日本观秋操回来,孝彦就对爹建议过改革东北军,咱们的队伍太不行了。”

胡云彪将酒盅重重的放在桌上,沉下脸骂道:“你在这里等了看爹笑话呢?杨小七和霍鬼子那套在东北行不通!”

子卿知道父亲打了败仗心里憋屈,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说:“爹,您听孝彦说句心里话。如果孝彦存心看您笑话,何苦要一再的劝谏爹,何苦惹爹不高兴?只是如果孝彦看到东北军的危险还瞒了爹,孝彦就是不孝了。您手下那帮土匪部队,打胜了就吹牛抢功,打败了就‘聋子放炮竹’一窝蜂的散了,您的兵马多又怎么样?打仗要的不是人多,是要精。如果荀世禹再卷土重来,咱东北军还得败。现在再不正视东北军的内患,那就是讳疾忌医,自欺欺人呢!”

胡云彪翻了眼瞟了子卿,阴沉了脸斥责:“你这是跟你爹说话呢吗?”

子卿噗哧的笑了,凑到父亲身边哄劝说:“我七先生说,但凡这当爹的理屈词穷的时候,嘴里多半都是这句话。”

军事会议上,众人七嘴八舌,把直奉大战的失败都归咎于李军长的临阵叛逃。

“妈拉个巴子的,要不是他李大麻杆投降了,老子们能输给荀世禹那王八蛋。”

“荀世禹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三年前都是军长了,他小小一个师长也来咋呼。”

听了众人的吵闹,胡云彪皱着眉,这俨然不是他想听到的,他想知道奉军败北的根本原因。

子卿见众人争吵不休,猛然起身说:“孝彦来讲两句吧。在座多是孝彦的长辈,孝彦说的不敬的地方就多担待。东北军败在不会打仗!”

一句话众人大惊,没有比这句话更侮辱人的了。

老汤第一个跳起来说:“小顺子,你大爷打仗钻山沟时,你还尿裤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