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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官儿可以起来,小七再跪一天!”大哥沉了脸骂道:“我若不回来,怎么看你演戏呀?”

“哥,是不是出事了?”小七小心试探。

从天津演习刚回来龙城,大哥就被段总理一个电话叫去了保定开会。

“怕是又要打仗了。”杨大帅也无心计较小七的顽劣,“段总理辞职,荀世禹同老胡闹翻脸了。”

小七听大哥讲述了事情经过。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军费亏欠严重。各大督军忽然都去向段总理讨债,就闹出了这回保定会议。会场混乱,各路都督争相要债,荀世禹叫嚣得最凶。段玉培是个有涵养的,笑劝大家别急,诉苦说他这个总理也不好当。荀世禹忽然摔过去一个杯子指了老段的鼻子大骂:“干不了你就滚蛋!”

段总理也急了跳脚骂到:“谁要是当这个总理谁就是王八蛋。”

当场就提出辞职不干了。

胡云彪是段玉培的儿女亲家,板了脸对陈震天大帅反问:“怎么一个小小师长就能来高层会议上放肆吗?我手下师长几十个呢,用不用都叫来?”

一句话惹出了荀世禹的伤心事,陈震天的江山几乎都是他的功劳得来的,到头来他只混到个小小的师长没有自己的地盘,被胡云彪嗤笑。荀世禹转头就走,一场会议不欢而散。

果然不出杨大帅的猜想,荀世禹当晚就誓师讨伐两湖的季都督,并且仗了他的文采发了一篇慷慨激昂的《讨逆檄文》,把一场为一己之私争地盘的战争,粉饰成为民请命般的高尚。

讲到这里,杨大帅摇头叹息:“听说天津演习没让荀世禹去,他就给陈震天留个条子回乡探亲不归。陈震天给荀世禹电报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亲家虽亲,不如自己亲’。”

几句白话,陈震天的立场已经明显。

“于远骥给我发来电报,要龙城观望行事。”杨大帅的这句话,小七皱起眉头,整件事情回溯一番,不难发现大家都成了小于棋盘里的棋子。

小七何尝不知道,于远骥一直寻机报直隶一箭之仇,东山再起。

如今再看来,弄出这场军事演习是在激怒荀世禹。荀世禹一翻脸,陈震天当然要安抚这员心腹爱将,就誓必惹怒胡云彪。而此间于远骥一直在南方各省游走,如今看来这策动各省督军闹事催军饷同他有关。段玉培被搞掉,荀世禹再出兵湖广,无疑就是对胡云彪宣战。如果胡云彪要孤注一掷,怕外蒙古的东北军就要撤回南下,外蒙古危矣。如果胡云彪不调动外蒙的军队,以手中残存的军队,丢了两湖的地盘是小,怕东北也要改姓。

正在分析眼前局势,胡管家匆匆拿了份电报跑进来。杨大帅看过递给小七:“打起来了。”

胡云彪已经向直隶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