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做过的事,小七会担承。”杨小七竭尽气力的回应。于远骥果真聪明,逼了他杨小七自己说出真相。
听了小七艰难的陈述杨村之夜退兵的真相,众人不无震惊失色。
于远骥劝说:“杨大哥,纵然打死小七也是于事无补。若不是怕杨大哥兄弟间伤了和气,那天杨大哥和我哥逼问杨村退兵实情的时候,远骥早就该实言了。”
“秦哥,焕豪有愧呀,焕豪无颜以对秦大哥和淮军兄弟们。”杨大帅捂面不语,棍子频频戳着地:“我还曾误会是黑虎兄弟同东北军暗中操作,还打了黑虎,没想到那个雨夜劝退远骥大军的奉军‘说客’竟然是这孽障。”
秦瑞林痛心疾首的说:“小七,你大哥这些年养你成人不容易。秦大哥我也从未亏待过你。你~你~怎么能帮了外人来对付自己人?”
于远骥笑了接道:“小七这也是深明大义,如今满大街的学生都在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喊停止内战。小七这么做,也是想不管谁拿江山,只要不打仗就好了。”
“混账话!谁拿江山都好,荀世禹之流拿了江山又如何?你吃里扒外,害得你秦哥江山尽失,你死有余辜。”
许北征冷笑了说:“秦大哥宅心仁厚,不忍追究;我这个做姐夫的总不能偏袒内亲,任小七胡为。”
小七惨然苦笑,回龙城本来就有赴死的决心。但又不得不佩服于远骥的精明,许姐夫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看来于远骥早已洞察到大姐夫同他的过结。小七不想去解释杨村劝退于远骥不过是为了救于远骥一命,眼前任何话都已经无益。
“秦大哥和姐夫请回避,别污了诸位的眼。焕豪若不自正家法,外无颜对诸位兄长,内无面目见祖先于地下。”
杨大帅已经面色铁青,对了香案上一排排祖宗牌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家法伺候。‘脱胎换骨’,请家法!”
“老爷~”胡伯惨呼一声,小七的身体打个寒颤。
一直沉默的顾夫子插话说:“叫你请家法你就去,小七是罪无可恕。”
不多时,几名家丁扛进一卷驼色地毯,在青砖地上铺展开。一张洁白的布抖开盖在厚厚的地毯上。
传说中的“裹尸布”,小七心下暗惊。
下人提了一只泛了热气的木桶蹲在小七眼前不远的地方,水面上悬浮密密麻麻的红色海椒,一捆藤条浸在木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