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晃着酒杯,沉默不语。
七爷来奉天是随小段哥的飞机过来的,那晚子卿安排七爷逃走也是乘了小段哥的飞机。七爷来东北,按说知道内情的人不多呀,会是谁告密?
郭东寺诡笑了摇头:“子卿,政治呀,就是战争。怕是杨七爷这事是戏外有戏。我那天跟老帅去开会,听了两耳朵才搞明白状况。姓荀的是看中了龙城那块儿地盘了,抓于远骥是他出兵的借口。可惜他那点小伎俩没躲过咱家老帅的火眼金睛,当场就拍桌子把那混蛋骂出去了。老帅说了,‘一个区区师长,也在这里放屁。妈拉个巴子的也不看是什么地方,要说师长,老子手下师长十几个呢。’”
子卿听了哈哈大笑:“郭哥拿弟弟打哈哈呢。”
郭东寺认真的说:“真的,我亲耳听的。那陈震天当时憋个大红脸,半天没说出话来。这一散了会,老帅就跟陈震天说,谁要是再打龙城那块儿地盘的主意,发起内战,老帅就要翻脸。”
秦瑞林战败后,手下的地盘很多都被瓜分了。只是龙城的地盘很多人觊觎却无人敢染指。杨焕豪大帅同淮军的关系很特殊,不归属于淮军又臣服于淮军。况且老杨割据一方,实力雄厚,根深蒂固,怕不易搬动。
荀世禹虽然只是一个师长,但在直隶大权在握,只是没有一块儿属于他自己的地盘。
“这两天段公子总来找老帅,知道为什么吗?”郭东寺吃着花生米。
子卿频频摇头。
“段公子是替他老子来给老帅陪不是的。段总理太弱太老好人了,陈震天要老段封荀世禹当‘都督大帅’,要和咱们老帅平起平坐,居然老段答应了。当时老帅和段总理就翻脸了。”
子卿眉头蹙在一处。
“子卿弟弟,不是哥哥说你。你忙了整顿军纪,有日子没回家陪老帅好好喝酒聊天了吧?这不是好兆头,父子间有些话不通气,外人就容易钻空子。”
郭东寺神秘的说:“进来老帅身边告你状的老人太多了。你上次发狠枪毙了在闹事口强奸女学生的那个连长,还有革职那些抢劫商铺的军官,那些土匪哪个不是有后台的?老帅好几次拍了桌子当了告状的老人大骂你,我就听了多少回了。子卿弟弟,你过去年纪小,上上下下拿你当个孩子宠,就不会有这些烦心事。如今你揽了这些差事,身份不一样了,碰了谁的利益谁不跟你急眼呀。”
子卿甜甜的笑意:“还是东寺哥对孝彦好。”
子卿轻快的步伐回到家。
发生七爷的事情后,父亲见了他总沉肃着脸,连话都懒得同他讲。